“猿爷,出事儿了。”整个大圈上下,除了刚入门不懂规矩,和没有脑子的蠢货之外,有一个算一个,尽皆有一种认知,那便是绝对能在猿爷练棍的时候,打扰他。除非长了一副铜皮铁骨的身子,要不然的话,保准一棍子,这位爷就能让你去见阎王。
“出什么事儿了?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如雷霆般,呼呼的棍声一瞬间停顿,带着几分憋闷和杀机的无奈声音传来。即便再讨厌在练功的时候打扰,可处在这样的位子上,有事儿的话,却是不能不处理。这么多弟兄,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万一误了什么重大的事儿,影响可是了不得。
“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几个在大陆执行任务的小子,让人给打死了。”在阵阵头皮发麻中,以最为简练的语速,诉说着最重要的事情。
“其实死几个人倒是没什么紧要的,关键是那边儿的货······我们有点儿不太好承担。”人家把活儿交给你们,自然是一份儿信任。你们办砸了,自然是辜负了人家的信任,还给人家造成了损失。若不妥善处理,那丢了信誉的后果便是,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将事情委托,再也没有这方面的一分钱收益。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这能是个小事儿吗?
“人呢,弄来我看看。”手中婴儿手臂粗细的实心棍子,在地面一点,顿时就是一个半尺深的土坑。一根棍子,如东海的定海神针般立在了那里。
“人是弄不来了,落到严家那女人手里了。对于这次的事情,那个女人的反应,有些出了奇的怪异。就这几张照片,还是我们深埋的暗线,冒着风险传递回来的。”将一沓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真不知道那班人,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凄惨的景象,就如同是被重型车碾压了一般。
“好俊的功夫,看这架势是形意门的高手。去,叫几个人来,跟爷出趟门。”随手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柳猿飞眸中就是一道精光闪烁。据他所知,能够造成这般伤害的高手,实在不多。
“猿爷,您要亲自出手?这么点儿小事儿,实不该劳您出手,派个人解决也就是了。”柳猿飞的话让人惊讶,多年来,这位爷如定海神针住在这院子里,半步不曾走动。
“我可以肯定,这次冲这几个人下手的,绝对是个高手,难得一见的高手。即便是最精锐的成员去处理这件事,遇到这个人,也是铁定送菜。还不如我直接出手呢。不把他的脑袋给砸碎了,爷们儿这飞天神猿的名号,就不必再提了。”这一手,玩儿的似乎有点儿大了。
“剩下的事儿,该处理的,不用我跟你交代吧。”一下子死了好几个人,还是那种几位得力的。损失自然不用说,仇是要报的,损失也是不能由自家承担的。
“这点不用您提醒,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一抹冰寒的微笑于嘴角浮现,让人颇有些毛骨悚然,他们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门主,怎么了?门中出事儿了?”一名青衣练功服,二十多岁的女子,站在唐紫尘身边,看着自家门主脸上,一闪而过的明显神情,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什么,并非门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一年时光不见那个人的踪迹,一出手,便是这般的辣手无情。而且其功力的增长速度······”唐紫尘轻拧着眉头,有些失神的自语道“飞天神猿柳猿飞,若他也不是你的对手的话······小弟······”一抹决然之色,在眸中闪烁。有些事儿,即便明白是命中注定,可涉及到小弟,却也是不得不做。
于人而言,已近于无敌,若是与天一斗,也算是聊解寂寞。与人斗,已经没什么意义,但愿与天斗,能够其乐无穷。
“出了这样的意外,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能做的,我也已经都做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阵阵哀怨到凄厉的声音,不断循环着。若不是环境,铁定得以为闹鬼了。后悔啊!实在是后悔!当初怎么就让猪油蒙了心,找这帮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呢?现在出了岔子,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死揪着他不放,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欺负老实人没本事吗?
“这个家伙,还真有点儿能耐。怎么着,现在就上报请示一下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太好了。”以那声惨嚎为中心,西南方向大约五六千米的距离,架设着一台超高清的智能望远设备。两个黑衣人影,半晌之后,摘了耳机,颇为无语的说道。
“诶!这么个鱼饵下去,本以为能钓着大鱼,谁曾想浮出水面的,尽都是些小虾米。”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有些不爽快的叹息了一声,随即一份儿报告,传送到了某位威严十足的人影手中。
“严教官,这事儿根据我们的职业分析,估摸着也就到了这个程度,要不收网吧。”看了一眼递上来的报告之后,又是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这个事儿,他也做不得主。
“我本想给那个老家伙,准备一顿丰盛的,既然没有腰钩儿,那就暂时先收网。不过一张捕鱼的大网,却还不能收起。”思忖一下,严元仪算是接受了提议。
“我的弟弟啊!那个老东西不上当,这个事儿,怕是还得你自己去面对啊!”复杂的目光凝望着北方,喃喃自语中,似是看到了那个,坚实脚步,踏在大地之上的身影。那道总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年纪这个问题的身影。
“哼!老东西不上当,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东西,是个如何的行事方法。”半晌之后,严元仪哼了一声道。
“哼!果然是小儿般的把戏!”一处终日不见光亮的,莽莽丛林之中,一行十几人,主要以精悍男子为主体的队伍,行色匆匆。看他们行动的熟练,也是丛林中多年的老手了。突然间,一声冷哼自最前面一位嘴里发出。
“不过严家那个女人的行事,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难道真如传闻中所言,那个小子是她的姘头。”古往今来,最八卦的莫过于这种绽放着粉红颜色的新闻。
“呵呵,看不出来,那个女人的口味儿,倒是挺独特的。”一抹似冷非冷的邪性笑意,自一行人之中某一个男子嘴角浮现。紧接着,便是大家默契的笑声。根据他们探查的情报,严家那个女人的年纪,若是再大几岁的话,都能做那个小子的娘了。
“行了,你们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多多探查一下,那个小子究竟会去哪儿?”前行中的老者一皱眉,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