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是卢延送来曲府的,他刚才也在现场,闻言不由纠正道:“璟王殿下,魏王府的侍卫并没有因此事丢命的,伤也只有几个轻伤。”
靖千江惊诧道:“竟没人死?既然不是死人,那怎么连一个刺客都拦不住呢,难道是有意放纵?”
他转向齐瞻:“魏王兄,你府上的侍卫可疑啊。”
齐瞻:“……”
靖千江对着外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情一向傲慢清冷,好话都能被他说的像风凉话,更何况他现在明摆着就是在跟自己抬杠。
他也知道璟王素有口齿刻薄之名,杠天杠地,只是他今天这样咄咄逼人,却不知道是没事找事,还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齐瞻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下冷笑道:“本王今儿个是倒霉,那刺客合该让璟王碰上,他的刀定不及你的嘴利。”
靖千江笑盈盈一叹:“遗憾,遗憾,魏王兄伤成这样,我也恨不得以身相代,可惜,没做过亏心事,没人找上门来啊。”
齐瞻:“……”
真他娘的!
这两位一个是皇上长子,一个是先太子独苗,都深得爱重,偏生脾气一样的不好。
眼下他们呛起来,旁边的人连个劝的余地都没有,一个个不敢出声。
有人悄悄望向曲长负,盼着他这个主家说上两句,结果发现曲公子脸上带着点笑,看着两位王爷吵架,似乎还挺津津有味,就差说句“加把劲”了。
正在满屋子的火/药/味快要盛不下了的时候,太子来了。
齐徽是刚刚到曲府,听说魏王受伤,就直接过来了,正好打断了靖千江和齐瞻的争执。
他这场病后,看着清瘦了许多,气色也不是很好,走到齐瞻床前问道:“大哥的伤无碍吧?”
齐瞻余怒未消,淡淡道:“左右死不了,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齐徽听了简单情况,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是一定要调查清楚的,但也不好耽误了曲府精心设下的宴会。请大哥先在此好好休息,孤会安排人去遇刺之地附近调查,无关之人请出去开席罢。”
齐瞻懒懒地说:“成,任凭太子安排。”
靖千江也夸奖:“太子面面俱到,仁厚宽和,真是气度雍容,大概,这就叫以德服人吧。”
这话夸的,连齐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都感到后脊梁骨冒出一阵寒意,觉得靖千江不对劲。
听他开口,有不少人都默默心想,爷,您可别找事了。
齐徽似是有心事,全程也没看别人,说完就离开了。
往外走的时候,靖千江不动声色地跟曲长负并行,低语道:
“此事来的蹊跷,又不像魏王自导自演,却又正好赶上卢家。他现在暂时被我用话堵住,过会我脱身在贵府转转,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