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1月5日,由“江西号”航空舰、“李靖号”和“李广号”重巡洋舰、“迪化号”防空巡洋舰与鄱阳湖号远洋综合补给舰组成的编队正航行在印度洋马斯克林群岛北部的海域,旗舰李靖号上悬挂着舰队指挥官宋世杰的少将旗。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巡洋舰优美的轮廓在阳光的照耀下划过海面,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上拖出数道笔直的白色航迹。
宋世杰少将在一层的餐厅吃过早饭后,陪着从德国驻新加坡领事馆派来的联络官维特尔少校,登上了位于舰桥在一层的指挥中心。刚才还在闲聊的值班军官们连忙坐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没有什么情况吗?”少将例行公事般地向值班参谋询问道。
“一切正常,长官!”正在值班的作战参谋回答道。
少将点了点头,来到海图桌前,“少校,你们那艘袭击舰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他转过头来向维特尔问道。
“应该在从里约热内卢通往开普敦的航道上,朗斯多夫上校自从三天前报告了他的位置后,就再也没有发出电报。”维特尔少校说道。
“朗斯多夫上校知道了我们的接应情况吗?”宋世杰又问。
“应该知道了,我们的海军部已经命令他向我们预定的会合地点行动,但斯佩伯爵号一直没有回电,估计在躲避英国人的搜索。”维特尔少校说道。
应德国人的请求,宋世杰率领的这支巡洋舰分舰队正奉命前往南印度洋去执行救援德国海军格拉夫?斯佩伯爵号装甲舰的任务。
在德军入侵波兰之前,德国海军司令雷德尔上将意识到英、法很有可能会对德国宣战。由于担心英国人会在开战后封锁住北海的出口,于是他提前把德意志号和斯佩伯爵号两艘装甲舰派往大西洋海域,准备在开战后执行破交作战。
英国海军实力虽然在共和海军的打击下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战列舰,但其实力仍远非弱小的德国海军所能抗衡的。尤其是在加紧工期后,随着五艘乔治五世级战列舰相继服役,英国皇家海军的实力甚至还要超过战前的水平。
开战后,由塞勒海军上校指挥的德意志级装甲舰在挪威海域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就匆匆返回了本土,而由汉斯?朗斯多夫上校指挥的斯佩伯爵号装甲舰却在开战后突入到了南大西洋,不断向英国运输船发起袭击。
初战袭击频频得手的“格拉夫?斯佩伯爵”号装甲舰起初主要活动于巴西的伯南布哥与南非开普敦之间的航线上。1939年9月30日,“格拉夫?斯佩海军上将”号在伯南布哥邻近水域俘获英国一艘5051吨的多用途货船,击战拉开了帷幕,此后3个月的时间内,“格拉夫?斯佩伯爵”号竟频频得手。10月5日,它击沉了“牛顿海滩”号;两天后,又一鼓作气,俘获了“阿什利”号货船。10月10日,它又拦截了“猎人”号,接着乘势南下,于10月22日收拾了不定期货船“特里文尼恩”号。
斯佩伯爵号的出现严重威胁到了英国大西洋航运的安全,于是英国人又拿出在欧战时期对付斯佩伯爵所率领的远东分舰队的方法,调集了在非洲和南美的大批军舰开始对这艘德国袭击舰进行围剿。
德国海军部也意识到了“斯佩伯爵号”处在危险之中,于是通过外交部向共和海军提出救援的请求,同时通知朗斯多夫,命令其率领军舰逃往印度洋海域。德国人这一次总算是傍上了一个强大的军事同盟国,出于对德国的传统“友谊”,共和海军命令由印度洋舰队派出一支分舰队,来执行这项救援任务。
南下的宋世杰正在猜测斯佩伯爵号的位置之时,朗斯多夫上校带着他手上的军舰正航行在前往开普敦的半路上与一艘补给船进行会合。
朗斯多夫站在三层的舰桥上看着海面,一艘悬挂着挪威国旗的油轮在距离斯佩伯爵号不到两链的远的海面上与他的战舰并排而行。军舰和轮船的甲板人员正在忙碌着准备传递缆绳。他在仔细地看着两船之间,两艘船以12节的低航速在向前航行,并且开始缓缓靠拢。
最后两艘船相距只有三十来米,然后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甲板上水兵们在相互吹着口哨,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能听得到。在浩瀚的大海上,能见到同伴也是件十分让人开心的事情。
呯!从油船上一门类似捕鲸炮侯的撇缆枪里发射出来的鱼叉状的枪头带着一根缆绳朝着战舰飞了过来,甲板上早已等候的作业水兵们抓住挂在甲板上的缆绳头,并迅速将掷过来的缆绳固定在了舰桥中部距甲板有五米多高的绞车上。其后,又有三根缆绳被投掷过来,缆绳稍微收紧后,就开始从油轮上往军舰上吊运补给物品。
一根粗大的橡胶输油管顺着后部第二根缆绳被拉到了军舰上,很快被连接到舰桥后部的输油管上。信号员挥动着小旗,油轮上接到信号后,输油泵开始启动,往军舰上已经消耗了一多半的油舱内灌着成吨的柴油。
甲板上的水兵们迫不及待地从军需官手上要着新鲜的水果,一边干活,一边吃了起来。甲板上响起一阵阵开心的嘻闹声,这个时候,军官们绝对不会去管什么军纪之类的问题。
两船之间的补给用了近两个小时,到了黄昏时分,已经装满了油料和各种补给品的斯佩伯爵号闪着信号灯与补给船分手。
“祝一路好运!”油船上的德国水兵们也用灯光送出他们的祝福。
天黑了下来,斯佩伯爵号消失在了黑夜笼罩着的海面上。
舰长室内,朗斯多夫上校抽着雪茄,俯身在巨大的海图桌上,在寻找着自己的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