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天气渐凉,初秋的萧瑟已然悄悄降临。
聂铮之死犹如一点星火,迅速引.爆了压抑着死气的京都。
最初几日尚且按兵不动的大臣们,竟然相继慷慨激昂地上书陈情。
先是痛斥太子同室操戈、枉为储君,又接连举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民间到处造势裹乱。
以至于百姓们如今深信不疑:镇和王的私宅内被查抄出的兵火,八成是太子故意塞给他、借机陷害的!
街头巷尾充斥着抱怨的嘀嘀咕咕,无外乎是担忧这种人若登基了该如何是好。
“查!”
东宫内,太子拍案起身,怒喝道:“给孤查,尤其是礼部和户部的两位尚书,一直以来他们全力效忠于孤,从未背叛,如今聂长巽死了个透,他们反而对孤倒戈相向?查那群老不死的是不是疯了!”
一众东宫侍卫领命,立即前往两部的府衙一探究竟。
西市的喧闹街道上,许多高个长腿的大人之中,混进了一个约莫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躲着到处寻觅自己的家丁,脸上洋溢着偷跑成功的欢乐笑容,一溜烟便没了影。
只剩下几个急得满头大汗的家丁慌忙叫喊。
“小少爷!小少爷你在哪啊?”
被焦急呼唤着的熊孩子跑到了符宅门口。
正欲敲门之际,就被一只大手捞了回去。
跟着找来的家丁崩溃不已:“小少爷别乱跑,最近好多大人家里都丢了孩子,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熊孩子不依不饶地哭闹,嘶吼道:“我不要回去,不要不要!”
家丁不管不顾地将孩子抱起,大门却兀的开了,缓缓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
那人一身飘逸宽松的玄青长袍,尤显潇洒肆意。
长靴包裹着笔直的小腿,垂在腰旁的右臂缚着玄铁护腕,大袖内探出光裸的左臂,肤白若玉。
指间夹着串糖葫芦的木签,鲜红欲滴的山楂被嫣红的舌尖轻轻舔过。
小巧葱鼻之上,是吟吟的桃花笑眼,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挑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阁下为何要欺负我的小客人?”
家丁从未见过如此绝色,当即傻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
他怀中的熊孩子挣脱了桎梏,慌忙跑到了青衣人的身后,委屈地抽泣道:“行衣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