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说帝国同日本的军国主义并无差别。
虽在会议的最后成为了中央国防委员会的常务委员,因为在此前刚刚力荐皇帝不急于对日开战,几乎让海陆空三军过去半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诸位常委很是愤怒,都快要是怒而离席,让顾维钧颇是尴尬,也愈发觉得即便是首相,在帝国中央军部这边也并无声望可言。
当年唐绍仪、欧阳赓在军部这边屡次吃亏,连唐绍仪最后都因为得罪军部而至今无机会登上第三届总理任期,这里面的各种问题,顾维钧在这两年里也是深有体会了。
宋彪自然看的出顾维钧的难堪,在蒋方震和他都重新坐下来后,宋彪才安慰顾维钧道:“你也不用太在意,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吗,开**功之臣哪里会将文官们放在眼里?中国这样的国家历史太久远,有些事情总是不可能同西方都一样。”
顾维钧谨慎的答道:“皇上圣明。”
宋彪则和蒋方震笑道:“其实啊,我倒觉得顾维钧比当年的唐绍仪要好运很多,比欧阳赓的运气也好一些,他们那两届都还是陈武他们在的时候,那帮人更嚣张。”
蒋方震赞同道:“确实是如此啊,皇上如今推行国防和军部的国家化,我觉得正是时机恰当之时,早点或者晚点都不如现在恰当。”
宋彪嗯一声。
现在这个时机之所以好,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蒋方震担任总参谋长,陈其采担任国防大臣,这两位都是支持国防国家化的陆军上将,资历也堪称最深。
在过几年,如果没有大规模战争爆发,蒋方震就要退役,或者是前往中央军事学院长期担任院长一职,或者是负责组建中央国防大学,接任他的人选中不管是傅良佐,还是张孝淮,或者是冷门人选蔡锷,这几位可都不是内阁那边好相处的人。
宋彪稍作思量,决定暂时不讨论这个话题,他毕竟还没有到控制不住军部这般人的程度。
军人桀骜不驯是很正常的事,特别是这些资历声望和能力都达到了帝**方顶峰的高层们,每一个都具备指挥数十万集团军作战的上将们,若他们都只是一群阿谀奉承之辈,国家恐怕就要遭殃了。
正因为他们是外国不敢得罪的帝国鹰派,内阁才能有一个稳定的和平环境治理国家,制衡外国列强,用外交手段平衡牵制各国和各地区。
宋彪转而直接和顾维钧问道:“关于对日开战之事,你到底有没有一个更合适的想法?”
顾维钧谨慎的思量片刻,答道:“回禀皇上,臣以为帝国当今只有两个不可松懈的死敌,一是苏联,二是日本,其他都不过一时之患。对日本要么不打,要打就当在全无顾忌的情况下一打到底,一战保住百年间的中日和东亚和平,而这个时机很简单,只要我们诱使德国进攻苏联,使得苏联无法乘机对我国发难,使得苏联后方空虚,根本不能保留大量兵力在我国后方牵制我国,我们就能抓住一个两年左右的契机对日本狠狠打一仗,一直打到横扫整个日本的本土为止。”
宋彪很是赞同的唔一声,和蒋方震问道:“你觉得总理的这个想法如何?”
蒋方震道:“总理乃是大外交家,对于国际局势之把握自然精妙,只是要想创造这个契机,我国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多,而德苏交战,不管谁胜谁负,结果都肯定不利于我国。”
宋彪选了一根玉溪雪茄,点燃之后抽了片刻,同蒋方震、顾维钧两人分析道:“对我国而言,最糟糕的莫过于苏联击败德国,最好的则是苏德持续不能分出胜负。总体来说,我们宁可让德国先胜,若是德国不满足,再反攻法国,我们又正好打掉了日本,那就再打德国,将极左极右的两种势力都一次性的消灭掉,恢复国际社会的长期和平发展局面,这才是我们最想要的结局。”
蒋方震问道:“皇上,若是德国战胜苏联之后,不再反攻法国,利用占领苏联的基础稳步发展,那恐怕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宋彪则道:“想报仇的人总是要报仇的,如果连苏联都打掉了,德国绝对会反攻法国。我们需要利益最大化,一个这样的德国绝对更利于我们同英法谈判。所以,我们现在的政策还是要支持德国,特别是在军工业领域,适当同德国进行一些更为深入的交流是很有价值的,在瑞典,只要德国保证瑞典的中立原则,我们也可以继续加大在瑞典投资,作为一个重要的援助支持德国对苏联宣战。”
蒋方震续问道:“那波兰怎么办,德国几年前就和我们提及此事,我看他们是很想兼并波兰,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国和英法的态度而已。”
宋彪感叹一声,和顾维钧吩咐道:“在近期比较合适的时候,你可以同国防大臣陈其采一起前往德国访问,在此之前先访问波兰,还是建议他们结盟。”
顾维钧默默顿首称是。
帝国和波兰的关系确实是特殊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帝国强行阻止的话,德国就会放弃对波兰的侵略。
德国和波兰的问题说是在德意志走廊,不如说是波兰这个国家也是犯贱,对于自身的实力一直没有合适的把握,总是将自己视作等同英法德的欧洲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