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音乐炸裂着整个场馆,刺激着神经。各色的酒精盛在杯中,随着清脆的碰撞声晃荡。灯光不断的变换,投下来使每个人都模糊不清,看不清神情,但一定是愉悦的。
在这样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场合,十之八九的人都不能拒绝沉沦下去。
隋浅是那十之一二。
她手里捏着那酒杯,也不喝,轻轻环视周围一圈,满脸戏谑的重新回到了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这就是赵先生的风度吗?”
对方被嘲讽了,也神色未变:“我以为隋小姐会喜欢。”
纤白的指尖贴在杯壁,与里面盛着的金黄色液体产生着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似乎是一种违和,又似乎是融合。
“烟熏生锈钉确实还不错。”丝丝缕缕的软雾绕在她指尖,快要散尽时她才有了动作,直直喝了一大半下去。
雾这下是彻底散去了,她也没了跟他绕弯子的心情:“赵先生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在这里请我喝杯酒的吧?”
她还是在讽刺他。
他这时候找上她定是有事求到她身上,可丝毫求人的态度都没有,约人谈事约在了连椅子都不固定,可以随意搬动的散座,真真上不得台面。
但隋浅还是来了,原因无二。
赵肖哑了一瞬,才说:“想见你的不是我。”
她自然知道,不然就凭他,是没必要给脸的。
说来她都快忘掉这号人物了,他不知道从哪弄来她微信加她好友的时候,她才勉强从犄角疙瘩里又调出这么个人来。
她弯弯唇,笑的有些危险:“那就让她滚过来见我。”
这话一出,赵肖立马闻之色变:“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说话?”
“就凭我是你爹。”她毫不客气,以牙还牙。
这些日子在家里无聊的紧了,她也会搜罗一些电视剧打发时间,这些话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幼稚,却十分适合刺激如赵肖这一类人。
果然,赵肖脸色更差。
就当他坐不住,准备甩脸子破口大骂的时候,一只手却把他起身的动作压了回去,伴随着微责之意:“赵肖哥,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个口气呢。”
听着像是在怪他说话有些过了,倒不如说是在煽动他,恨不得希望他再多说几句。
隋浅对他们这语气里细微差别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还有心思悠悠跟她打了声招呼:“蔡小姐,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蔡偲栩神色淡定如常,“这里太吵了,我刚点了包间,不如我们去包间里聊?”
“行啊。”隋浅眉一挑,就这么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