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座漂亮的大房子,某一天其院墙上破开了个小洞,于是溜进来一群垂涎不已的陌生人。
不久以后,其中最爱显摆的两个被赶回去了,缺口也重新被堵上。然而剩下的家伙却悄悄潜伏了下来,不时偷偷的捣个乱。
终于,这群胆子越来越大的强盗,暗算了房子的主人,心安理得的霸占了这座院落。可就在他们认为一切都高枕无忧的时候,无意中却发觉了原主人的蛛丝马迹。
阴云惨淡的秩序广场上,这些鸠占鹊巢的家伙聚集到一起,与身边的同伴低声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不过现在,大多数邪神依旧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这两千年里实在太过安逸,只是根据这么点芝麻大的小事,就做出如此定论,也稍嫌有些草木皆兵了。
“你如何能证明,操控那股神力的是诸神的意志,而非那个小魔法师伪装的呢?”蓝袍女子“冰霜”质疑道,这还是她到场以来,第一次说出如此长的一段话。
她的性格本就是极致的冷漠,一直僻居在极北的冰洋雪原之间,两千年前的那场战斗也只是勉强为之。此时更是兴致乏乏,恨不能立即否定这个结论,回转北归。
“凭……感觉,”西尔维斯一愣,一时间还真提不出什么有力的论据,他求助似的望向苍白之主道,“当时苍白也在场,并非我一家之言。”
“那时候,我在白塔之上,与歌蒂雅大教堂还有一段距离,”苍白之主坦率的承认道,“可是阿莱格里巡视全城之际,剑光挥洒,堪比传奇,他本是一个魔法师。若非光明神的意志操控,又如何能拥有如此娴熟的武技呢?”
“说不定他……”下意识的想说其可能是魔武双修,但“冰霜”稍一思忖,还是暗自摇头,此界人类的孱弱体质和短暂生命,注定他们不可能走上这条出力不讨好的道路。想到这里,她不再反驳。只是皱眉问道,“这个阿莱格里,就是承受‘神赐恩宠’仪式的家伙吗?”
“没错,”西尔维斯松了一口气,为其介绍道,“说起来好笑的是。这家伙还是光明教廷的死对头,他的老师是邪法师赫尔修斯,曾经纵火焚烧过歌蒂雅大教堂。”
“原来是他的学生……”“冰霜”沉吟着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再无异议。听她的口气,似乎对于赫尔修斯还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静一静。”其他邪神窃窃私语之时,“丧钟”一直垂首不语。似乎在闭目养神,等到他们讨论了个七七八八,方才低咳一声,压下了场中嗡嗡的低语。
“丧钟大哥,你说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安静的氛围中,“烂泥”率先开口,征询他的看法。
其他几位邪神的目光,也纷纷汇聚到了这位最强者的身上。以他的实力和性格,其意见绝对是举足轻重的。
“此事么……”“丧钟”沉吟着抬起头来,一缕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皱纹密布的下颌。他深邃的目光扫视着同伴们的表情,最后定格在邪灵之王的身上,低声问道,“邪灵,你怎么看?”
邪神们尽皆一愣。就连邪灵之王的身形也为之一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第一个就点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旋即,他就爽快的表达出了配合的态度,“我近日才得脱牢笼。对前后事宜都一概不知,还是你们来做决定,若是有什么需要之处,尽管吩咐我就是。
“只是合作,何谈吩咐,”深深的看了他最后一眼,“丧钟”若有若无的笑了笑,方才沉声道,“两千年前,此界诸神的神格都已被尽数剥落,这是确定无疑的,你们也不需要怀疑我们中有谁做了手脚。”
暗自关注着每一个同伴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我相信影子和苍白,不至于在此事上说谎,那么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主要有这几个……”
“其一,我们需要确定的是,这次究竟是光明神个体神格的复苏,还是诸神的共同行为,以及这种复苏,现在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其二,我们要深究其中的原因,搞清楚此界诸神的神格为什么会复苏,是当时我们的行动有什么疏漏,还是这些年中出了什么变故?”
“其三,我们要继续寻找其他同伴的下落,包括尝试将猩红从封印中拯救出来,以及今天没有到场的那些家伙,是否还有存活的可能性……”
“丧钟”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响彻全场,将眼下的态势条理分明的布列了出来,诸位邪神默默的倾听着,同时微微点头表示了解。
“大致就是如此,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丧钟”陈述完毕,有些疲倦的靠在石柱上,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