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月假结束我一定好好帮你找他算账！”
苏慕善：“行了，你也赶紧去改错吧。”
“好的，善善，那咱们开学再见！”
电话挂断，小卧室骤然安静下来，书桌边只有翻动试卷与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班主任陈红找她是在第一天考试结束后，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考的理综情况惨重。
尤其物理，多选每个题都有漏选，电路实验一团糟，最后的选做题也是，不知道脑袋在犯什么晕，遗漏了另一种情况。
当时有多大脑短路，愤愤不平，她心里现在就有多清醒。
投入精力，一口气订正了物化两门的错题，再一次看时间时，已是十点多。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还有人换鞋的声音。
苏慕善家是老房子，面积小，60几平，典型的90年代一室二厅的户型，隔音也不佳。
她的次卧里门近，纵然王琴和苏伟国的声音压得很低，她还是能清楚听到。
“声音小点，善善今天回家了，卧室灯亮着呢，别耽误人学习。”
“知道，”苏伟国说，“你去把中午煲的鸡汤热一下给善善。”
“哎呦，唠唠叨叨的，我不得先洗个手？”
长舒一口气，苏慕善搁笔，推开房门，“爸妈……”
王琴正准备去厨房，看到一周没回家的女儿，笑着走了过来，“回来了呀，乖，妈妈去给你热汤。”
“月考考得怎么样？”苏伟国站在茶几边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苏慕善局促，没正面回答，“……谢谢爸妈。”
见状，苏伟国不再多问，在客厅支起了折叠餐桌。
没多久，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桌面上的鸡汤飘着浓郁醇香，说是中午煲剩下的，但里面肉都还在。
王琴把翅中、腿都齐齐盛给女儿，“多吃点，我跟你爸平时忙，也管不了你什么，好不容易月假了，好好补补。”
“嗯，知道了。”她抿了抿唇。
原来汤和眼泪一样，是会越会越热的。
但是另一边，火星熄灭后，万籁俱寂，温度越来越冷了。
月假来了，上千的学生从学校离开，回家，仿若一场周期性的迁徙，冬天过去，雏鸟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