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怎么又讲。
最后,草……
也不知道在脑袋里循环了多少次,谢臻在心里骂了“妈的”。
正在他脑子混乱的时候,她的声音从一片寂静里生长出来,“谢臻,无所谓的。”
苏慕善看着他,“讲不讲脏话无所谓,但交流应该是平等的。我尊重你,是因为希望自己被尊重,而不是被戏谑,被问候说‘牙尖嘴利’。”
似乎发泄完了长久以来的不满,她扭头:“我走了。”
谢臻愣在原地,牙齿小小地打了一架。
……草。
苏慕善从店里找王琴拿钥匙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想到还要去林阿婆家拿梅子酒,就会短暂地和谢臻打交道,她有点急懊悔刚刚驴脾气上头。
大多十几岁的男生性情不都如此。
嘴硬、好面子、喜欢戏谑揭短来取乐,刚刚呛了他一顿,苏慕善几乎能预见开门后,和他面对面时空气凝滞的尴尬。
要不然,她索性就当忘了梅子酒的事儿?
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逃避问题。
走到四楼,苏慕善看了眼对面401的门牌,转身放轻手上的动静,打开自己家的门。
啪嗒一声,门关上的声音也很小。
第一次回家跟做贼似的,她背靠门板,按下门口的主灯开关,长舒一口气。
七点四十,还早。
苏慕善决定先去卧室找出睡衣洗澡,再继续解决作业。
狭小的淋浴间里白雾腾腾上升,水渍溅湿瓷砖墙壁,少女的身体如同浸泡在氤氲的水雾。
二十分钟后阀门关闭,利落套好了睡裙,苏慕善踩着拖鞋,拿浴巾绞住长长的头发,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乌黑且长,扎起来也能整整齐齐垂到胸下,名副其实的马尾,但每次洗完头就很麻烦,浓密裹住湿润,除非站在太阳下面晒,很难自然阴干。
夜深湿发不好,她只好借助电吹风的外力。
八点十分,苏慕善终于结束洗漱,坐回书桌前,重新打开书包,翻出刚刚在隔壁做了一半的化学作业。
忽然有点想换换脑子,她又捏开长尾夹,清点这个月假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