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抬头,一股熟悉的气息在西方一角波动了一分。
“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宁缺有些不解,叶凡总喜欢自己小声叨叨一些话。桌上的热茶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窗外的大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宁缺觉得有些不对劲,每次叶凡出现的时候就是雪总是越下越大这总事情总是不能多想的,想多了便是细思极恐。
你在心里竖立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便是很难再拔除它了。
等宁缺回过神来,发现叶凡已经不见了,不由的一惊。“他不会是去找那群和尚去了吧?”宁缺一个激灵,叶凡可是顶着自己的名号杀的道石。
该不会叶凡真的要再去杀一次那帮和尚吧?宁缺有些慌,连忙走到了飘雪的窗前,寒风呼啸瞬间就将叶凡的脸冻疼了,刀枪不入不代表能受得了温度急剧下降。
窗外的冷风打了一个圈又吹往了桌上的热茶,几乎是一瞬间,热茶便是凉透了。于此同时,窗户的正上方也传来了叶凡的声音。
“你傻愣着干嘛呢?”
宁缺将头深处窗外斜着往上看,发现叶凡正站立在盖满雪堆的屋顶。一个忧郁,宁缺也是一个翻身便上了那屋顶。
雪落屋顶,松枝欲垂。叶凡站在茶楼顶上望着远处一众人,雪下得急,路上的行人也是少了许多。即使是有,也是扯着厚重的衣衫匆匆归家。
但那群人偏偏是围成了一个圈,默默诵经。任凭大雪降临,他们也是一动不动的围在一起,众人围在一起像极了一座静默不语的孤城。
只是不像长安,长安并不是如此静默的,流淌着的情感也比这虚假的一声佛号来的温情。若是世间疾苦,为何不去救赎?
自虐就能感动佛祖?那悬空寺是的佛祖可是等着他们的信仰维持自己的永生,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介蝼蚁的死去。
悬空寺如此,那群和尚亦是如此。在他们眼中,生命是无血的,杀便是杀了,哪有半点慈悲可言?
为首那人相貌平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七念已经不见了踪影,叶凡皱眉。是因为夫子回来了吗?所以就走了?
书院和悬空寺的关系真的称不上什么好不好,同样身为不可知之地,同样拥有一整个国家作为资源供给。
只是大唐富饶强盛国泰民安,而月轮国民众则是饿着肚子念佛,将家里仅剩的钱财贡献给寺庙,供给寺庙上层挥霍无度,让他们纸醉金迷。
本来若是七念没有走,叶凡最多骚扰一下那帮悬空式的僧人,给他们留下点教训。这无关信仰,叶凡相信他们这次来大唐绝对没有抱着什么好心思来的。
不是交流也不慕名前来,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和宁缺一起去死。只因为宁缺顶撞了他们的姑姑,于是这个腐朽的国家便让这些被洗脑的僧人前来玉碎。
叶凡的目光渐渐变冷,他不是圣母,没有心思和那些危险的僧人猜谜。更没有心思花时间感化他们,若是危险,必须斩草除根。
既然七念走了,那事情也就好办多了,直接把他们都留下来好了。既然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见自己的佛祖那就到地底下去见吧。
风雪中十几人围着两句尸体念经,叶凡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了这个包围圈。直到叶凡走到了他们身边也没有人理他,叶凡皱眉,伸出一只手就要搭在领头那僧人的肩膀上。
那僧人正在念经,全然是一副没有看见叶凡的模样。只是在叶凡手即将搭上去那一刻,眯着的眼瞬间睁开了,万千气势如同长虹薄发一般疾射向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