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都城外。
临崖有黑白二色古阁,是为剑阁。
剑阁建筑往山崖里去,是一方清幽的大洞,洞顶直通峰顶,有天北,洒落,洞底有一片碧潭,一间草屋。
仿佛修行者都很喜欢这样原始的住所,反正蚊虫不叮也是无惧。洞内有一方小潭,潭水里游荡这一些没有眼睛的鱼。
由于常年生活在幽暗的山洞深处,这些鱼的眼睛早已经退化,变成了如今的盲鱼。盲鱼也有盲鱼的快乐,在天晴之时,阳光从山洞顶部一剑洞穿的大洞处照射进来,盲鱼感受到了温差便是会好奇的游进与山洞深处连接着的小潭里。
一名面格局中正,天庭饱满的白衣男子坐在水潭边。那男子仅仅是坐在那里不说话,便是像一把刺向天地的利剑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所有都像一把剑,头发像剑,声音也像剑。他便是南晋剑阁剑圣柳白,柳亦青的亲哥哥,剑阁乃至世间最强的那个人。
“为什么没有人拦着?你们在那都死了吗?十二个人,没有一个人拦着。”
小谭侧边,跪着十余名剑阁二代重要弟子,听着柳白的问话,纷纷深深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那弟弟除了剑道之外,别的方面前比较白痴,正因为他白痴,所以他不可能会强行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朝小树的剑,有人在这件事动了手脚。”
“是谁在动了手脚,或者是谁想将我的弟弟送上死路,若是这次不是那书院小师叔,若是真等到宁缺出关,我那弟弟怕是要惨死他乡。”
小碧潭里的盲鱼还在吐着水泡。洞外的阳光照射在潭水之中,点点光斑在洞壁中游走,显得十分清幽。
那十二人中一名外表平平无奇的弟子站了起来,柳白向他看去,滔天剑意向着他单薄的身子涌去。柳白并没有动手,这只是注视过去的目光带去的压力而已,但是这样一般人还是难以承受的。
一般人的标准参考剑阁那十二名最强的弟子,很显然,那个站起来的人的实力并不像他平时表现的那样。
纵然是那样,那名弟子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仅仅是一个不加刻意敲打的注视就让他的五脏六腑几乎破损,两人间鸿沟可见一斑。
柳白浑厚而又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整个山洞间回响。
“我养了你七年,教了你七年,就算是一把冰冷的剑也能捂热,却没想到有些人,天生就是冰坨子。”
“你若是犯了别的错我还能原谅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我那个白痴弟弟身上。他对人几乎没有防备,心智比七八岁的孩子成熟不了多少,你如何能下得去手?”
那名剑阁弟子沉默片刻后道:“我辜负了亦青的信任,我很内疚,但毕竟是任务”
柳白面无表情说道:“西陵的人拿我的弟弟去对付书院?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道门,做事就是光明磊落。”
那名剑阁弟子道:“只做事,不问因果。”
“好一句不问因果。”柳白的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仿佛是刀已然出了鞘。潭水边跪着的十一人纷纷难以抵挡,喷出一口血雾。
那名弟子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即使是脸色苍白,小腿微微颤抖,但是整个人已然显得十分稳重。
果然是隐藏了实力,就是为了好掩人耳目做事吗?柳白心中不屑,同时也有些恼怒,那人怕是平时完成剑阁交给的任务时从不曾认真工作过。
剑圣柳白是世间第一强者,令无数修行者敬畏惧怕,但那弟子是西陵神殿的执事,他所执行的命令来自桃山那座黑色的道殿,裁决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