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主,自重。”

    朝舤带着寒意的嗓音冰冷。

    他说话时胸膛带起的振动,像是敲击在谢枕舟的耳膜。

    宁远本也不打算动手,是一时冲动才运起灵力,收手已然是来不及。

    见到自己的攻击被化解,反而大松了口气。

    但又在听到朝舤的这句话,心中怒焰再次蒸腾。

    然还不等他跳着脚继续爆发,宁远身侧就有一名修士打断他,上前拱手见礼。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少主性子直,还望诸位见谅,我们这就去寻另一家客栈住下。”

    这修士说话时是冲着朝舤,应当是看到他同自己一样身着便服,知趣的没有点出他的名字。

    单凭方才其轻而易举化解宁远这一击,他便能看出许多。

    加之对方清寒如霜的口吻,恰与传言崇云宗那位性情疏淡的大弟子相合,不宜交恶。

    他的态度极好,让人难以挑出错处,立于一侧的六师兄谭溪眼见大师兄不予半点回应,许是生气了。

    遂连忙温声笑着拱手回礼。

    宁远还在瞪着朝舤二人的方向。

    多年惦念终成一厢情愿。

    这让做任何事向来无往不利的宁少主非但把眼睛憋红了,有气发不出,再要二次动用灵力打去也是做不出来了,只能干瞪眼。

    瞪到最后,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往下滚落,依旧望着谢枕舟。

    表情煞是委屈。

    何曾见过自家少主这般过,不仅崇云宗看到这场面的弟子们惊呆了。

    天辰派一行也同样有些无措。

    ......

    直到天辰派的人把破天荒头一遭哭鼻子的少主扛走,谢枕舟才从朝舤的怀中挣脱出来。

    朝舤动作生疏的将人放开。

    掌下还残存着的余温一点一点,不但没有消散,反有升温的迹象。

    柔软的触感像是扎入脑海生根一般,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