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两个寿星总会激动地围住他,等灯熄灭后,一起吹灭蜡烛许愿,那段日子真的美好地让人不敢细想。
似乎是从搬进安乐小区开始,房子变大了,一切也都随之变了味,夫妻俩之间也只剩无尽的争吵。
……
沈文丽心情好了,没再跟言立扬吵架,最后一家人还是出去外面餐馆解决了晚饭。
她倒是没再逮着钱说个没完没了,乖顺跟在女儿和丈夫身旁一块儿出了门,临走前还特意去房间里换了套衣服,一条山茶花图纹连衣裙搭配凉高跟,是一年都穿不了几次的衣服。
记得妈妈上一次穿连衣裙好像是去年家长会,只有这种时候才让言舒觉得,自己的妈妈也跟大家的妈妈一样,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家里做家务,永远忙碌于家庭和孩子之间的女人。
不过衣服很旧了,穿了好几年,鞋子更旧,应该是四年前买的一双回力小白鞋,鞋尖和鞋跟都已经磨损地起皮,但她没在意,反倒是言立扬多看了一眼,言舒也看着那双旧鞋子若有所思。
一家人快快乐乐挽着手出门吃晚餐,坐在花坛边的舒颜在见到楼道里走出来的一家三口先是愣了愣,然后快速一个转身,背对了他们。
慢慢扭头往后瞧,言舒跟着爸爸妈妈出了小区,不知道要去哪里,但看见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舒颜知道,今晚安全了……
晚上吃的是火锅,今天沈文丽心情挺好的,言舒便大胆多点了几份肉菜,悄悄打量几眼她的神态,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言舒吐吐舌头,放了菜单:“我就点这么多了,爸爸你们再点吧。”
言立扬看了眼女儿,接过菜单点了几个小菜,还点了一叠沈文丽最爱吃的小吃——鸡蛋酥。
火锅吃到一半,沈文丽去了躺洗手间,言立扬装作不经意问女儿:“言言,你怎么知道爸爸有项链?”
刚夹起一只鸡翅的言舒右手一顿,夹着它沾了沾料汁:“帮你放包包的时候看见的,项链掉在了地上。”
说罢看一眼他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我也不知道原来爸爸还给妈妈买了礼物呢。”
言立扬闻言浑身一震,压下心中的一丝丝愧疚,埋头吃了口菜:“嗯,妈妈在家里辛苦了,爸爸就买了项链给她,你想要什么,爸爸明天给你补上。”
今天不仅是妻子的生日,也是女儿的生日。
言舒随之欢悦地抬起头,看着言立扬。
爸爸今年不过三十三罢了,岁月却并没有在他脸上刻下残忍的风霜,反而赋予了他一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言家人长得都不赖,看看年轻时候的言奶奶和言爷爷就知道了,言家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皮相,言立扬继承了父母的好基因,人到中年也没有啤酒肚也没有发福,且他又是一个小厂的老板,能吸引到莺莺燕燕也不为过了。
在女人们前仆后继的环境中,能保持初心绝对是极考验人的时刻,很显然,爸爸没能接受住这个考验。
言舒眼含悲戚,刻意压制住内心的一团火气,想着平时自己因为心疼爸爸从来不开口向他要钱就觉得可笑。
那些钱自己和妈妈不花,难不成要留着给小三儿花吗?
凭什么?
是以言舒毫不客气,用极其认真的口气对言立扬说:“我想要一百块钱现金,我想自己买我自己想买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