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丁泰初的存货被压榨得差不多的时候,村民们看到他犹如看到父亲一样亲切——现成的赚外快的机会。
虽然丁泰初并不是傻到谁跟他要好处就给,但奈何这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地太滑,人心非常复杂,势单力孤的丁泰初根本玩不过主场的他们。
于是乎,这场压榨丁泰初钱包的暗中竞赛,以村民们的全面胜利告终,甚至小木还特地检查了一下丁泰初,确定他身上只剩下一些真的不值一提的零碎,是彻底都没有了。
至此,便可以进行计划的第二步了。
丁泰初悔不当初,万万没想到这一趟会这么亏。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穿了,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整自己。可是不管是哪个人,拿出来的理由都让他无法拒绝。有些人甚至能帮他去向白鹿说情。
他暗自担忧,如果接下来还有要自己出钱出力的场合,那他必须要拒绝,说什么都不能再放任他们。
但是没想到,他这一次见到的,是白鹿。
一瞬间,他都怀疑白鹿也是来敲诈他的了。
白鹿看到丁泰初一惊一乍的样子,虽然内心不是很想认下这个人,但为了孟枫交代的计划,还是决定配合着演一演——其实他觉得报复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可以了,他已经不是很在意这段过去了,但是孟枫兴致上来了,他就必须舍命陪主人。
“你……”
“高宿,事先说明,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丁泰初紧张地道,同时也是为了在白鹿面前卖惨,他特地摆出了可怜的模样。
白鹿看得心里只想发笑,但还是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计划有个关键,那就是作为丁泰初目标的他们,必须得装傻,要看起来像是听信了那些人的进言那般。
“我就猜你是不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好处,那些人最近整天过来叽叽喳喳的,换着花样说你如今的改变。”白鹿微微仰头,像是有些不屑那般,“你果然擅长这种手段。”
白鹿这话让丁泰初明白,那些收了自己好处的人有在努力出手,因此那股子心痛也淡了不少,并打蛇随棍上地道,“我这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联系嘛……只能指望那些木风域的住民了。”
“你不是有令牌吗?大可以直接进来,虽然主人未必在那小院里,你估计只能见得到在那里防护的兔兔。”
这又侧面印证了丁泰初打听到的情报。丁泰初心中那股怀疑瞬间淡了不少。于是他立刻做无辜状,“原来是这样吗?我在出示令牌的时候,就被住民们带到了这里……他们告诉我可以联系上你,让我给点辛苦费,我太想见你了,就一时糊涂……唉,现在我是真的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了。”
“得了,别跟我这儿装惨。”白鹿做出受不了的模样,“主人太过单纯,看不穿你这些花花肠子,你以为我还不懂你?本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会有所改变,现在看来,是我错信了他们,你果然还是当年的那模样。”
白鹿转身欲走,丁泰初瞬间上前拉住了他,“高宿,我是真的知错了。我一路跋涉而来,在村人那儿散尽钱财,为的,不过是再见到你,好好解除误会而已!”
“误会?什么误会?”
白鹿有些怀疑,这个男人编出来的话太过冠冕堂皇且好用,让他逢人就说,以至于到最后他自己也信了这番鬼话。
不过现在为了计划,虽然他内心无比鄙夷,但还是得装成听信了的样子。
这是什么折磨人的差事,如果不是回报特别高,能让他看到这种无耻之人的陌路,他绝对不奉陪!
见那两人在那边仿佛开始对狗血文的台本,孟枫在一旁疯狂憋笑,浑身发抖。
江月恒无奈地看着孟枫此时的模样——孟枫之前似乎更自己承认过,他有“恶趣味”,通俗地来讲就是喜欢看人不痛快。现在白鹿因为他的命令而要去与他鄙夷的人虚情假意地演,而他本人在一旁看得狂喜,倒是让江月恒对“恶趣味”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