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画面上是宏伟庄严的朝堂,八十一级台阶衔接的高台上坐着个年轻男子,身着明黄色朝服,上绣双应龙绕牡丹明金绣纹。台下众人皆着灰色朝服,只有右边首位朝臣着暗红色朝服。
“盛武帝,一定是盛武帝!”姜萝兴奋地冲上去,伸出食指轻轻抚摸壁画上那片明黄色,激动得浑身颤抖,隐隐有要哭出来的趋势,“我见到他了,见到他了……”
庄羽道:“别碰,这可是文物,你爱惜点儿。”
姜萝也惊醒似的赶紧把手移开,她很不舍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拍自己和壁画的合照。
“拍这个有什么用。”庄羽说,“反正出去了手机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姜萝满足地看着手机屏幕,“这一趟真没白来。”
第五幅画面上,两个男子并排骑在战马上,战马前蹄高高昂起,大张着嘴像是在嘶鸣,他们背后是屹立不倒的旭日东升旗,对面人山人海,另外四种旗帜摇摇欲坠。
姜萝指着上面的旗帜,挨个跟他们讲解:“这个是大盛国的旭日东升旗,另外的这四个分别是庄国的虎啸长林旗、姜国的鹤驾祥云旗、屈国的狼踏飞雪旗、阅国的蛇盘金狮旗。这些战争都不是同一时期的,这幅壁画把它们缩到一起了。”
庄琪抱着胳膊撇嘴:“看来盛武帝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不然怎么会打那么多仗,吃苦的是普通人,他却流芳百世名垂千古了,切。”
乔叙山听了没有表现出愤怒和不快,反而只平静地微微笑着,那笑容掺杂着些无奈和冷淡。
最后一幅壁画上,一群宫女头戴着鲜花站在身着明黄长袍的男子面前,排成一排。另一边站着一位身着暗红朝服的男子,他身量修长,形貌英丽,比那一群宫女更夺目,他眉眼冷淡地静立着,肩膀上停着一只蝴蝶。
“啊!这个我知道!”赵维馥惊喜地看着最后一幅壁画,“野史里记载了,没想到是真的!传说盛武帝有次把一群宫女叫出来,让她们戴上鲜花站成一排,又在她们面前放开一只蝴蝶,说这只蝴蝶落在谁身上晚上就临幸谁,蝴蝶翩翩飞了一圈,落在了前来商讨国务的边屹初身上。这就是有名的‘蝶点屹初’事件!”
“啧,”乔世界接话,“还挺有情调,这个边屹初和盛武帝该不会真的有点儿什么吧。”
“不可能!”姜萝恼怒地瞪乔世界一眼,“盛武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乔世界哈哈一笑:“说得这么肯定,好像你是他老婆知道他的性向一样。”
姜萝翻了翻眼睛:“这可说不定,搞不好我上辈子真是乔纵老婆。”
乔叙山听了这话,喉咙一紧,还有点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看完壁画,他们接着往前走。
乔叙山走在人群里,不知怎么有点儿发昏,眼前的一切变得模模糊糊的,好像给打上了马赛克一样。
走了一阵儿眼前泛起白光,又弥漫起浓重的雾气,周围的一切被雾气遮挡,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右手还被牵在乔宇宙手里,让他多一些安全感。
前面的脚步声渐渐地少了,之后一点都没了,他心下紧了起来,试着低声唤:“长樱哥?”
没有人回答他,就连右边乔宇宙的手也松开了。
乔叙山现在就好像被人抛到了一片没有尽头的荒原里,他呼吸微微重了一些:“大哥?”
没有人回应他,他往右边的方向走了几步,雾的后面还是雾,别的什么也没有。
四周静得很空,隐隐约约有水滴落打在石头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