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乃是醉仙楼丹堂的二弟子,丹道修为可是在这场内众人之上,乃是一个三品丹师,而张轻尘则是近来实在无聊,所以就和宗门讨了一个差事,出来耍着玩的。
要知道前几日这张公子每日朝着醉仙楼北楼跑上数趟,就为了一睹陆婵儿的芳容,可是谁知他实在是不学无术,赏花会之中摆放在各层的名花,他是一个不识,即便是每次进入其内,画出了花的样子,转身出来找“枪手”告知花名,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二层之上的鲜花,身边就已经没有人认得了。
得,靠真本事想要见到陆婵儿已经是想都别想了。可是就此放弃,又实在是不甘心。所以就想要恐吓一下陆婵儿,可是回到家族之内就被严厉警告,若是再有恐吓陆婵儿的粗鲁行径,就会被立刻逐出家门。这可是吓坏了张轻尘:要是没有家族在身后相护,自己哪敢像现在这般嚣张?再说了,若是真的被赶出家门,自己原本欺负的那许多人,定然是都要赶来,生生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所以,张公子可不是傻子,既然惹不起,小爷就当没你这个人,找别的乐子不就得了?何必非得和你一个花魁一般见识?
一来到这斗丹之地,看见这如许多人,张轻尘立刻兴奋起来:这要是在此搞点事情,谁敢违逆于自己?到时候不就既立威,又可以让小爷开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抬眼一瞧,这活生生的靶子就在眼前,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真是合着小爷露脸。
张轻尘大喝一声,指着正站在丹台之前的吴福禄说道:“你可是那个运气衰到极点的吴……什么来着?”
站在丹台之前的紫丹宗宗主潘成功连忙拱手说道:“见过醉仙楼上宗特使,此人正是我宗弟子,乃是参赛丹徒,名为吴福禄。”
“这样一个运气衰到极致的人,你让他来参加我们三宗的斗丹大会,是不是太过随意,太过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张轻尘指着吴福禄,斜着眼睛看着潘成功,一字一句的说道。
潘成功一时间面红耳赤:“特使此言却是过了,吴福禄乃是我宗正经丹徒,此次代表宗门前来斗丹,即便是失败,或者运气差些,那也是我宗自行承担后果,特使所说的未将你们看在眼里,不知此话从何而来?”
“哦?想不到潘宗主倒是硬气的紧。可是你定然是忘记了一件事,这可是醉仙楼的斗丹大会,不是你紫丹宗一家的炼丹表演,这等衰运人物夹杂在炼丹众人之间,势必会影响到其他的所有斗丹之人,致使我等所有的丹药品阶下降数个等级,不知道若是出了此事,潘宗主可能承担得起?”张轻尘阴阳怪气,语气也是越来越冷,他这次是着意要出风头,自然不可能轻易就放过此节。
更令他气不过的是紫丹宗宗主潘成功,竟然敢当众顶撞于他,简直是不知死活,张轻尘心底琢磨,这次斗丹结束,定要找些由头,狠狠地治一下紫丹宗才是。
潘成功此刻也是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这吴福禄竟然“威名远播”至此,说什么也不带上他来这斗丹大会,如今骑虎难下,紫丹宗未来有难了。
吴福禄此刻一张面皮早已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若不是还有宗门斗丹任务在身,此刻就想着找一块山石,直接撞上去了事。
运气太差,怪我喽?要是该怪我,那我要怪谁?
此刻场内的嗡嗡之声渐起,赤丹宗和青丹宗眼见着紫丹宗要未战先败,心底都是欢喜不禁,不由得都开始在旁边鼓噪出声:“紫丹宗这是故意行此邪异之事,将明知道运气衰到极致的人弄到斗丹大会,自然就是要坏了其他两家的运气,一边为自己增加胜机,紫丹宗的行为,实在是险恶无比,今日若是人有此人在场,就是鼓励斗丹之中作弊,决不可容忍。”
这两宗此话一出,他们的拥趸之人都是立刻开始鼓噪,这几千人的场面,乌咋咋乱成一团。
所有紫丹宗之人都是满脸惭色,仿佛让吴福禄参加斗丹,倒真是一种故意而为一般。
三人成虎,由此可见。
潘成功此刻脸色煞白,浑然没有了灵丹境修为该有的霸气,心中只是不停地想:今日这斗丹大会,还未开始,紫丹宗就已经败了,接下来三年已经不是简单的过紧日子就能说的过去的,恐怕,宗门都就此湮灭,自己也就成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灭门宗主了。
就在此刻,场内忽的有一声“呵呵”传来,声音虽低,却是清清楚楚的入了场内所有人的耳朵。只听这声音接着说道:“还真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地,竟然愚昧至斯。修士不想着好好提高修为,居然把自身不努力的过错,生生的推到了别人运气不好这个上面,简直是……简直是画面清奇,不敢看哪。”
这声音简直是又清脆,有软糯,似乎夹杂着数种音调,既像山中黄鹂,又像水中人鱼,这数种腔调糅合到一起,产生的效果就是,所有人同时想起一个疑问:这样子好听的声音,他她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
声音出自一个身形长挑,头戴长巾,面上偏偏又覆着一方丝巾,只能看见这双妙目,简直是盈盈若水,睫毛轻挑,一闪一闪之间,无尽的风情已是扑面而来。
明明是一介巾帼,偏生做了男装打扮。孤身一人,显然不是斗丹之人,也不是助威之人。
在这女子身后数丈之处,另站着一队人马,当先之人乃是一个美钗裙,虽然轻纱蒙面,但是周身散发的无尽魅力,已是让周遭之人不断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