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个专抓童子的妖魔邪祟,就是眼前的这位老者?

    想到这儿,妘绯胭不淡定了。虽然她也只是瞎猜,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此刻那半妖男孩,正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似乎他自己也不愿被那老者买走。无论是考虑到剧情发展,还是人道主义她都不能撇下半妖男孩不管。

    “弟弟!都是姐姐不好,让你流落街头。若我早到一步,你我姐弟就不用受骨肉分离之苦!也是姐姐没用,只有五两银子,不然姐姐就能带你回家……”妘绯胭嗷的一嗓子哭叫,扑在半妖男孩的脚边声泪俱下。

    那半妖男孩也是个机灵的,很配合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抱着妘绯胭亦是嚎啕大哭。

    “姐姐,姐姐,我不想和姐姐分开!”

    妘绯胭装作半妖男孩的姐姐,大声痛诉家道中落,父母双亡,骨肉分离的悲惨经历,听得围观不明群众悲悯之心泛滥。

    “当真是可怜,这位爷,您就行行好,把这男娃让给这位姑娘吧,总不能让人家骨肉分离吧。”

    “是呀是呀,当真可怜!”

    “不过,他们真的是姐弟么?不能这姑娘说是就是吧?”

    “说得有道理……”

    一旁的老者早就不耐烦,怒喝人牙子道:“卖还是不卖?”

    人牙子眼里只有钱,他可不管什么骨肉分离,能出钱的那就是大爷,赶紧讨好道:“买!当然买!”说罢就准备接过老者递来的十两银子。

    妘绯胭豁出了一张脸皮,又是扑到了人牙子的脚边,拉着他凄凄惨惨的道:“大爷您行行好,他真的是我弟弟。他后颈处有一颗指甲盖大的黑痣,因村里人说那是不详,所以家里人打算用烧火棍烫掉。只不过当时烫偏了,黑痣还剩一半。不信您去看,哪里现在还留着烫伤和半颗黑痣。”

    幸亏她记得原书有关半妖男孩的细节描写。那烫伤其实不是去黑痣留下的,而是他父亲迁怒他是用烧火棍烫伤的。

    “别说还真是,这姑娘没有撒谎。”妘绯胭话刚落地,便有好心肠的人跑过去确认。

    “够了,既已经付钱,我今日便要带走这男娃。”老者一把扯住半妖男孩的手腕,欲带走他。可他万万没料到,妘绯胭她就是个臭不要脸的狗皮膏药。而且还是那种过期了的狗皮膏药,扯着半妖男孩就不撒手了,在地上撒泼打滚好不丢人。

    “没天理啊!明明是亲姐弟,却要受骨肉分离之苦……”

    “住手!”一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循声望去,便见一身着道袍的白衣少年疾步走来。

    白衣少年伸手一拉,将妘绯胭从地上拽起。少年的手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只手皮肤非常粗糙,一瞧就是长年刻苦练剑造成的结果。而手的主人是一个皮肤略黑,身材高大的少年。长相说不上俊俏,但也不丑,也就算得上是中人之姿。

    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妘绯胭立刻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此人是天玄仙府掌门二弟子,也是掌门养子花清廉。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原书中有写。是被欺负他的师兄推下山崖,被锋利的石头划伤的。

    “姑娘有何冤屈可说与在下听,在下一定会为姑娘做主。”花清廉道。

    妘绯胭似看到了救星,这厢眼泪都准备好了,刚准备上演一场苦情戏。谁知那边的人牙子比她哭得还凄惨,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哭嚷嚷没个男人样子。

    “大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呀。都是这小贱蹄子坏我财路,到手的十两银子就那么飞了……”

    这时众人这才注意到,那个头戴斗笠的老者已经不知所踪。妘绯胭则看向了花清廉,难道是因为惧怕花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