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传来撞击的声响,“哎呦。”韩妈惊呼一声。
悦糖心不醒也得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脚便去开门,房门外樊灵穿戴一新,韩妈则屁股着地,显然是刚刚被她推了一把。
“韩妈,你没事吧?”悦糖心弯下身子去扶,正是秋日,屋子里也带了些凉意,悦糖心穿着长及脚踝的白棉布睡袍,还是冷得一个哆嗦。
扶起韩妈,悦糖心对樊灵没好气道:“我跟你不算熟悉吧,怎么擅自闯进来?”
房门大开,樊灵远远地便看到梳妆台上的珍珠梳篦,她直接进了房间,捏起来细细地看,道:“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太不礼貌了,悦糖心更加恼火,她抢过梳篦,捏着樊灵的手腕,把她拉了出来,又将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咬牙威胁道:“樊灵,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治你?”
“你放开,弄疼我了。”樊灵娇滴滴地喊。
“你先说,来干什么?”
“是周兰,她想见见你,这才让我过来嘛。”樊灵踩着高跟鞋,疼得面色发紧,说话间呼吸轻颤。
“不去。”悦糖心放开她。
转头又对韩妈道:“韩妈,记住这个人的模样,以后她不许进我们家。”说完便进了房间,重重把门关上。
樊灵哪里肯走,她再次扒着门道:“悦糖心,再怎么说,周兰生的也是林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你真的不去看看?”
韩妈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哪里拉得动樊灵,两人又在房门外推推搡搡,闹出极大的声响。
突然,房门再度打开,屋内的明亮透过门缝泄露出来。
樊灵得意一笑,道:“口是心非,你这不是就”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门后的悦糖心手里拿着一把勃朗宁,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樊灵的眉心。
悦糖心一向都是沉稳平和的神色,今早被樊灵吵醒,她又死缠着不离开,难得地拧起眉头,用一股极为冰凉的视线看过来,她的瞳仁漆黑如墨,跟这枪口仿佛融为一体,锋芒毕露。
“你,你,”
“滚。”她嘴唇微张,似有血色沁出。
“你别开枪,我走,”樊灵哆哆嗦嗦,踩着高跟鞋下楼,因为害怕一个没踩稳,摔倒了,滚了两级台阶,回头,见悦糖心还拿枪指着自己,只得继续往下走。
送着她出了客厅,又目视她出了大门,悦糖心才收回枪,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心里却窝着一团火。
她什么时候这么殷勤,非叫自己去看周兰不可。
周兰曾经是林清风的女佣,他们俩的感情如何,周兰是敌是友,她都没弄清楚,还是不要贸贸然拜访的好。
韩妈拿了毯子给她披上,道:“小姐,我记住了,以后不放她进来。”
“韩妈,以后若是拦不住就不拦了,保护好自己。”悦糖心叮嘱她,好比今天,万一韩妈摔出点毛病来,她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