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纸条,钟云便陪着悦糖心回了家,韩妈早准备好了热饭菜,见到有人推开大门,马上出来迎接。
“悦小姐,钟小姐。”韩妈笑容满面,说着将人请进去。
三人坐下吃饭,韩妈说了不少需要注意的事情,悦糖心也一一听着,这些她都知道,前世也是经历过的,知道那种痛楚,所以感同身受。
吃过饭,悦糖心帮她煮了红糖姜茶,韩妈已经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钟云也就住下来。
这样一连住了两天,第三天到家,远远地便瞧见门口停了一辆汽车,车身落了夕阳余晖,崭新黑亮的外漆愈发惹眼,悦糖心记得车牌,那是摇光,可眼见着车子就要开到了,她也阻拦不及。
下了江家的车子,挥手送明雅离开,两人才转头。
车门打开,摇光下了车,他似乎瘦了点儿,娃娃脸也变得棱角分明起来,比往日要成熟几分,脸上挂着些犹豫,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他不像之前那样没礼貌,有一副凝重认真的样子,悦糖心知晓他有话要说,所以抬手道:“既然有事,还是进去再说吧。”
韩妈正在厨房忙着做菜,钟云便主动去泡茶,她给糖心和自己热了牛乳,给韩妈和摇光泡了绿茶。
“实在是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摇光的手停在膝弯处,微微攥紧,他眼睛眨了眨,头低了低,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事?”悦糖心隐隐觉得他下一步要说的,跟之前的奇怪举动有关,故而认真听着。
“我家是做漕运的,最近不少兄弟都先后生了病,症状怪异,故而,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漕运,据悦糖心所知,夏城的漕运一向掌握在青帮和陆家手里,青帮和陆家三七分,一直是相处融洽的。
摇光说他家里是做漕运的,之前又出手大方,难不成他姓陆?
“我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你怎么想起来找我?”悦糖心很清楚,她的医术还没到闻名夏城的地步,至于洪夫人她们,更是不会为自己扬名。
“你的救命之恩我是记得的,那天晚上,你帮我缝合伤口的时候我清醒过,模模糊糊看过你的样子,很感激你。”摇光娓娓道来。
钟云泡好了茶,听了这话,停在屏风后,没有进来。
“我想着既然你敢那样做,应当是会一些医术吧,所以特意打听了一番,知道你的一些事。”摇光又道。
悦糖心思虑了一下,既然摇光都了解过了,现在又求上门来,或许帮了他这个忙以后能获得漕运的助力。
“我可以试试。”
两人说完了话,钟云才端着托盘越过屏风出来,热腾腾的牛乳和绿茶,清新和醇厚仿佛混合在一起,混杂出一股微甜的香浓。
钟云挨着悦糖心坐下,跟摇光隔得很远,她双手捧着盛满牛乳的瓷杯,眸底写满担忧,摇光会不会以为自己想独占恩情,才没有提过糖心的名字啊。
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要补偿糖心更多,让糖心退婚跟他订婚吗?
韩妈已将饭菜端上了桌,她解下腰间系的黑布围裙,擦擦手,过来叫她们:“小姐,晚饭做好了。”
“那我们吃饭吧,摇光要不要一起?”悦糖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