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先休息吧。”悦糖心站得笔直,“我今天还有事,要陪宁夫人去访友。”
说完,她便出了屋子,回了书房,箱子还立在墙角,悦糖心开始收拾东西,高秋娘的病,不出三天便能痊愈,那么,三天后,她回夏城。
她来时从夏城带了三套袄裙,在杜城又买了两套,现在一收拾却发现不对,在杜城新买的那两套不见了,箱子里的珍珠项链和珍珠梳篦也不见了。
书房不大,悦糖心彻底翻找过一遍,确确实实是没有了,平静的面庞彻底阴沉下去,她盯着面前的那堵墙,一墙之隔,是悦若心的房间。
“阿爹,你来一下。”她低喊。
高秋娘还在生病,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悦糖心只把悦冬生叫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指着自己的箱子道:“阿爹,我在杜城买的两套新衣裳不见了,箱子里的珍珠项链和珍珠梳篦也不见了,我们家可能进贼了,阿爹,我得去警备厅一趟。”
“竟然丢了这么多东西?”悦冬生咋舌。
“阿爹,珍珠项链和珍珠梳篦两样东西加起来,大约是三千块吧,这两样都是督军府送的,这边的警备厅要是抓到了贼,关个十年八年应该是要的。”她说得平平淡淡,说完便起身要往外走。
“糖心!”悦冬生目光游移,欲言又止。
悦糖心便静等着,等他的下文。
“若心这孩子不在,等她回来我们问问是不是她拿去玩了,实在找不到再去警备厅吧。”似是觉得难堪,悦冬生的话说得极为艰难。
“我倒是忘了,那我们等等吧。”
杜城的冬日,连空气都是潮湿且阴冷的,悦糖心坐在花架下,红彤彤的灯笼和七彩的纸花便在她头上轻轻晃动,似是极美的花冠。
悦若心下午才回来,她穿着新衣裳,外面套了件白狐皮的坎肩,脸上的笑容肆意张扬。
她先是去看了阿娘,见阿爹神情不太对,盯着她的衣裳瞧,便有一两分心虚,道:“阿爹,我先回房间,等下就来照顾阿娘。”
悦若心推开房门,便见到大大的床上坐了一个人,看背影还有那样从容的气质,心里便是一个咯噔,她怎么回来了?
床上那人缓缓转过头来,眸光先是落在她的新衣裳上,略为嫌弃地一笑,继而便盯着她的一张脸,平和道:“我的东西呢?”
她是来要东西的?悦若心咬唇,刚得了那么多钱,她哪里肯放手,马上摇摇头:“你在说什么啊?”
悦冬生也到了门外。
悦糖心看了阿爹一眼,故意轻舒了一口气,庆幸道:“不在你这里就好,那应当是家里进了贼,我去警备厅要他们帮忙找找。”
“去,去警备厅?”悦若心没去过警备厅,她只知道那是个很凶的地方。
“是啊,先是翻遍这条街巷,再是找便所有的当铺黑市,再是登报寻找,我想,总能找得到的吧。”悦糖心右手捏着自己左手的长指甲,这些日子蓄起来的长指甲格外晶莹,显得手都娇俏好看了几分。
“若心!你真的没拿?”悦冬生闷声问道。
“没有啊,阿爹,您怎么能怀疑我?”悦若心转头便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脸上立刻便有委屈的眼泪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