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闻了闻,后来又隔着手帕盯着衣服上抖落的细粉端详了一会儿,才道:“这衣裳上有漆树研磨而成的粉末,接触皮肤才导致发痒,许小姐皮肤细嫩,这才出了红疹。”
出了红疹!许语晗一想到自家姐姐光洁的背上长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心里就一阵痛快,低头淡笑。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袁晶难以维持端庄,深深地蹙眉,送衣裳来的罪魁祸首现在就站在女儿病床前,事不关己地说着病情,“衣裳是你送给语冰的,你又精通医术,这毒不是你下的,还能有谁!”
“夫人,我怎么可能在自己送来的东西上动手脚,这样未免太蠢笨了。”悦糖心解释道。
“夫人爱女心切,语冰身体痛苦,这才想得简单,作为旁观者自然觉得不会是你,所以你才这样做,先下毒后救命,博取许家的感激!若不是你下的毒,你真那么厉害,一闻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毒?”秦嘉来得晚,她在旗袍外加了件手工流苏披肩,流苏末端垂坠了珍珠,华丽又富贵。
“是啊,你就看一眼,再闻一闻就能知道是中了毒,还能知道中了什么毒?”许语晗也帮腔道。
“先是为了巴结送衣裳过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论你是不是下毒的人,这事都跟你脱不了关系,你以后也是决计不能跟许家的人来往的。”袁晶这话一出,等于是把悦糖心的罪名定死。
“姆妈,先让她治病。”许语冰痛苦呻吟。
“这很简单,拿蜂蜜涂抹,会变得凉爽舒适,一日三次,清水清洗患处,再均匀涂抹蜂蜜,三天即可痊愈。”悦糖心道。
秀儿去拿了蜂蜜进来,许语冰把众人赶了出去,只叫悦糖心亲自为她涂药。
西式的客厅宽敞,袁晶被秦嘉拉着坐下,宽慰道:“不管怎么样,这是许家的地盘,悦糖心还能跑了不成,她敢算计许家,肯定是不能姑息了。”
正在这时候,德国医生来了,那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德国女人,因为来得急,白大褂都没换下,提了黑色的手提箱,消毒水的气味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