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糖心翻了个身,把吱吱搂在怀里,没有要放它出去的意思。
口哨又响了两声,没等到回应,林溪岑翻墙而入,他个头高,翻过墙头之后踩着桃花树下来,落地无声,本来很完美,但是手臂带折了一枝桃花,他用另一只手接住,提着桃花堂而皇之地进了悦糖心的房间。
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悦糖心:?
她听到桃花枝断裂的声响就知道不好,起身加了件外衣,可是没想到他这么胆大,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少女上身披了外衣,下身穿着白色的宽松粗布长裤,一双嫩足脆生生的,比莲藕都要喜人,正坐在小床上定定地看着他。
月色不甚明朗,少女目光如炬,盯得他不好意思起来,偏了偏头,带了两三分调笑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悦糖心:?
“我在看半夜翻墙的贼偷。”她的声音格外冷,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严严实实,像个白粽子,带着十足的防备。
“倒也不用这么说了,我只是来看看我们家若雪,它不出去,我只好进来。”林溪岑悠悠然道,他大大方方坐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点了蜡烛,桃花枝被他放在桌子上,散发着清香。
吱吱半坐在悦糖心身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动吧,糖心要生气,不动吧,大腿可能就抱不紧,故而它出其不意地“喵”了一声。
“瞧,我们家若雪认识我呢,见了我还要叫唤两声。”他把猫儿抱在怀里,垂头逗弄着,烛火摇曳,他的长睫在面庞上投下阴影,悦糖心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监狱的军服透着一股子陈年的霉味,他腰侧的皮质枪托泛着温润光泽,那里面是新式的勃朗宁,悦糖心盯着那枪,神情有些向往。
一把枪可比银簪子什么的要好用得多,但是枪又贵又难得,黑市都不一定买得到。
见她半晌不出声,林溪岑余光一瞥,虽然她很敏锐地移开了目光,但林溪岑知道,她看上了这把枪,她从来都喜欢枪,这种极具杀伤力的武器有种暴力的美感。
“军政府的监牢管束这么宽松么?”
“宽松倒是没有,不过他们赌钱全输给我了,答应替我站岗。”林溪岑无所谓地笑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递过去,“对了,还你的钱。”
悦糖心伸手接过,倒是认真地数起来,里面有两百块,她诧异,虽然他生日那天自己心里想了要他还两百块,可是她从没提过,他怎么知道?
“一百块还你,另外的,给吱吱买吃的。”
“你叫吱吱了!”她指着林溪岑,露出两分得意,“以后别若雪若雪地叫,文绉绉的,透着一股子酸秀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