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蜷缩在囚笼内的一角,背靠在冰冷的铁柱上,她身上的麻衣破败不堪,还有几道深黑色的血迹,其中一只眼眸也被用破布包了起来,就连肤色也在系统的帮助下变深了许多。

    因为害怕被秦军察觉到多出一人来,所以祁怀是顶替了原本在这个囚笼内的一个人。

    祁怀下颔枕在膝盖上,她悄无声息的抬起眼眸打量着四周,周围也有不少如她一样的人,他们大多数行尸走肉,脸上神情麻木却又掺杂着一丝惊魂未定。

    祁怀收回目光,她并未在这个囚笼内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那这里应该不只有一个囚笼,而且据她所知,秦军虽然没有一上来就屠杀城内的百姓,但却花了不少时间与财力建了一个如同斗兽场的地方,为了就是让城内百姓互相残杀以此来取悦秦王。

    但桑闻说,城内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过秦王的身影了,亦不知道秦王消失的这几日里去做了什么。

    祁怀一想到当初阴戾的秦王就觉得头疼,秦王虽阴戾,但在她的面前还算听她的话。

    秦王赵砀曾亦质子的身份被送往韩国,他从来都不是受宠的皇子,她的生母也只是一名宫女罢了。

    无人会在乎赵砀在韩国的死活,而祁怀的任务则是迎赵砀回秦国,并辅佐他成为秦国的君主。

    赵砀无权无势,连个靠山也没有,这对祁怀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了可以让赵砀回到秦国,祁怀去求见了当时最受宠爱的夫人,那位夫人膝下无子,她虽有荣宠,但还是缺少帮她稳固地位的孩子。

    无依无靠的赵砀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那名夫人也在祁怀的劝说下,同意了想办法接回赵砀。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赵砀回到了秦国,在祁怀的扶持下,成为了秦王,而祁怀也坐上了秦国国相之位。

    但因为在一次刺客行刺的过程中,祁怀与系统的连接出现了掉线的情况,等到他重新连接上身体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人捅了腰子。

    那些刺客是那位已经坐上太后之位的夫人派来的,她不甘心秦国的大权握在赵砀与祁怀的手里,更不能接受赵砀事事听从祁怀的话,她认为只要祁怀死了,她便能操控赵砀成为他的傀儡。

    在往后的事情,祁怀也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秦国太后被囚于宫中,而秦国也再国相之位了。

    祁怀一夜未敢眠,眼见天边泛起一层白光,便有秦军打开了囚笼的门,催促他们往一处走去。

    祁怀因为顶替的这个人还是个瘸子,所以她走的不像其他人那么快,而是步履蹒跚的跟在众人的身后。

    秦兵将他们关近斗兽场内就离开了。

    祁怀脚下的沙子经过一夜的时间已经变凉了许多,但在太阳出来后,他们便会很快的吸热升温,直到变得滚烫。

    祁怀可以闻到风中带来的血腥味,由于她是半路上混进来了,她是一点都不了解关于这个斗兽场游戏的规则。

    斗兽场围墙之上的正前方,一位男子手中把玩着一颗圆润的珍珠,他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向身边的伯鸾。

    “伯鸾掌门在可怜他们吗?”祝偿轻笑着,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左右,但却没有什么稳重之态。

    身着水蓝袍的伯鸾摇摇头,头上盘发用的玉簪发出莹润的微光,他神色无常,目光如水般的划过下面众人的身上。

    “我并未可怜之心,只是觉得他们不该死罢了。”

    伯鸾的声音如同清泉轻击岸温润空灵,只是他话语间没有任何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