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能查到我买了两大箱衣服,你就查不到我从小就习惯与丫鬟两人生活吗?
殷乐内心大声咆哮,脸上却是一副温婉得体的微笑,嘴上更是只能小声说道:“多谢夫子,谨遵夫子教诲。”
还找个半大的娃来哄她,她谢谢他哦!
那贼人是什么人?”调侃完了,宋先生的语气就恢复了严肃。
殷乐也不再开玩笑,细细想了想,却想不出任何身份的标识,只能老老实实答道:“是个胡人,除此之外,学生一无所知。”
这胡人样貌如何?学生可还记得?”
学生记得。”上课前,殷乐细细把昨晚那人和夫子讲了一遍。不要乱跑!不要试图去找取意堂的其余人!不要想着打探消息!”即墨对着殷乐,就是一叠声的吩咐,尽可能把这主仆三人唬得一愣一愣,满口答应。
安排好了殷乐的住处,即墨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松鹤阁的后院。
宋先生虽然眼盲,但他对取意堂可比一般的明眼人熟悉得多。他随意站在后院,捻起一片逐渐染了黄的枫叶。
乐娘子的事,你做得如何?”
他听见即墨站定,还没等即墨开口,他便开了口。
先生放心,乐娘子住在取意堂的事,绝不会有外人知晓。”即墨当即答道。
苍白的手指松开落叶,任凭它飘落在地,与泛着腥气的泥土混在一起。
去查,敢闯入殷府的,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既然已经决定收了乐娘子,放着我的学生任外人来犯,岂不是欺负我在取意堂无人可用?”宋先生的尾音拖得略长,即墨仔细分辨,惊愕地察觉出了一丝怒意。
自从殷大小姐走了,徐氏和殷瑾鸾都觉得云好白,天好蓝,太阳公公笑得好开心。直到殷府外数声刺耳的啼哭,把她们的白日梦惊醒。
那哭声一高一低,仿佛是两个女人在殷家大门口唱起了二人转。
徐氏被魔音灌耳,腿脚都有些不利索。可腿脚比她利索的人大有人在,等徐氏由殷瑾鸾扶着跌跌撞撞赶到门口时,只能看见何庸驱散围观人群。
何总管。”徐氏心焦,上前塞了一块金叶子后,就迫不及待询问开了,“那两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何庸把金叶子塞回徐氏手里,表情严肃得有些可怕。
二太太,你心里可要有底。那两个女人在殷府门前哭闹,老夫人看不过去,就差了碧心去询问。可还没等碧心开口,那两个女人就手捧血书扑了上来,口口声声让老太太为她们做主。”
这可真是笑话!”徐氏也有些被气笑了,“我殷府在扬州,也算是仁义大家,只听过别人对殷府感恩戴德,怎么现在反倒有仇家找上门来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随意抹黑殷家——抹黑定国侯?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何庸也是气笑了,他凑近徐氏,低低说了声:“二太太,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这两个女人,很可能是来告你的儿子的。”
提到儿子,徐氏的脑子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