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闹啊,出了什么事?”出事儿的地点围了一群人,阮颜挤不进去于是好奇的问了问之前就在围观的人。
“好像是一个小孩儿不小心把一个老人家撞了,那老爷子也没什么事,但却抓着那个孩子不依不饶的责骂,有行人看不过去,就想上前调解一二,但那老爷子把好心人也一起骂了进去,后来事情越闹越大,就成这样了。”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婶子对阮颜道,大概这个时间点京城的百姓们都比较空闲,所以不一会儿就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许多看热闹的人。
原来是一场闹剧,阮颜兴致大跌,她对这种热闹没兴趣,于是拉着子晞的手准备离开,此时子晞的脸上带了一层伪装用的神器,按阮颜的话来说就是子晞容貌实在容易引来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她可不愿意让那些人用色眯眯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人,所以子晞索性将她的容貌伪装成普通的样子。
“那里面有邪气。”子晞用仅阮颜能够听到的声音道。
“邪气?那这里的人会有危险?”阮颜跟在子晞身边也看到了不少邪魔妖怪,在她印象里能够被子晞判定为邪物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围观了这么多无辜的路人,万一邪魔发难怎么办?
“他不会,他应该有什么顾忌,否则就不单单和这些人斗嘴这么简单的了,他杀过人,杀过很多人,这种人不会将一般的人命放在眼中,能够让他忍到现在,应当有什么让他不敢轻易出手。”子晞一眼就能看出里面那个人身上背着的人命因果,多的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压垮了。
咦?子晞突然感受到自己袖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乱动,她摸了进去,取出了一个银白色的香囊。
那香囊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挣扎,子晞刚刚感觉到的异动就是这个。
“鹿蜀……你的意思是你的仇人是他?”
香囊不动了,子晞莫名从中品出了一股可怜巴巴祈求自己的感觉。
“如果你真的决定那么做我不会阻拦你,但是切记不可伤到无辜的凡人,否则我会再把你抓回来。”子晞说着解开了个香囊上的袋子,香囊打开,一缕黑烟从香囊里飘了出来,毫不犹豫地飞向了人群正中央的那个老头并缠上他。
失去大部分力量的邪道突然感觉到背脊一凉,他已经没有以往那强大的感知能力,所以鹿蜀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趁虚而入。
“是他!”大概是越来越多的凡人围攻让邪道不耐烦了,他又不能在他师兄眼皮底下把这些人全杀了,打不了他还不能躲吗?邪道咬着牙顶着一群人的明嘲暗讽冲出了人群,还没有离开的阮颜看见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后,脸色瞬间变了。
“认识?你的手怎么在抖?别害怕,我在这儿呢。”子晞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有些许的颤抖,仔细一看发现阮颜面色有些发白,于是连忙将她带离人群之外。
“就是他!”阮颜咬牙切齿的道:“当初骗我父亲将我送到山上,意图对我不轨的道士!若不是阿扉出现的及时,我肯定就活不成了!”
那是阮颜活过的前十几年里头一次于死亡这么接近,那时候又得知了父亲为了功名利禄将自己卖了,连退路都没有的绝望让阮颜刻骨铭心,以至于及时过了这么久她也能一眼就认出这个道士。
“是他?”子晞没有见过这个道士,但是在苏醒之后听了阿扉的汇报,说是一个不知好歹又修为不到家的人类邪修感应不到山上有神的气息,于是假借山□□义坑蒙拐骗,让山下的村民供奉上新娘以满足他的私欲。
于是这才有了山神娶亲的这一场闹剧,从另一方面来说,子晞与阮颜能有这段缘分那邪道起了极大的作用,否则一直睡下去的子晞大概也见不到这辈子的阮颜,未来就算碰巧能遇上,也不知是阮颜的多少个轮回之后了。
当然,她们是不可能感谢那邪道的,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邪道迟早会被反噬,比如说现在。
“我记得当初阿扉和我说已经废了他的修为,但是现在看来,虽然他的力量很弱但的确恢复了,他身后有人在帮他。”子晞沉睡之前约束着阿扉不许她杀生,阿扉也听话的只将来犯者驱逐而没有取对方的性命,如果当时坐镇麟山的是子晞,可就不会放对方如此逍遥快活。
不过现在甚至都不需要子晞出手,鹿蜀恨他入骨,这邪道指不定会被抽筋剥皮,“他的报应已经来了,他的下场不会比老王爷好到哪去,别担心,他嚣张不了。”
或许是阮颜憎恶的目光太炽热,又或许是子晞的神色太冷冽,好歹也修行了几十年的邪道敏锐的感受到背后的不自在,他拄着拐杖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害得自己被虎妖拍散了修为的人他怎么可能记不得?而且是从村旮旯里面找出来的美人儿,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瞧过的美人不可胜数,就算如此阮颜的容貌都能排上数,他差一点儿就得手了!结果被那虎妖打散了修为也就罢了,谁让自己的实力不如那只老虎,最让他恼怒的是自己还差一点儿被这小姑娘刺瞎了眼睛!
这话说出去都能被同行的人笑死!
在麟山有山神护着他不敢造次,但如今这里是京城,可没有什么山神么不继续护着她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相信山神也不会闲的管一个死在外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