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敬心里发苦,嘴上还得硬撑着:“哪里哪里,都是燕公公的功劳。”
他是不是傻?张传喜扬了扬眉毛,自己都燕七爷的喊了,单晓敬偏要一口一个燕公公。
没看到早晨燕七爷惊的饭都喷出来了吗?
此刻被他们讨论的燕公公,正抱着汝窑莲花碟捡瓜子吃。
可惜越吃越饿,张传喜怎么还不把饭送过来!
林嫣腹诽着,嘴里却不肯停下来。
祖母严苛,在零嘴上管的严。
她去世后的那两年,国公府似乎忘了庄子上还有个守陵的七姑娘,每年的份例竟然也没了。
祖母临死前驱散了所有的奴仆,隐匿了家财,只留下无处可去的八归和一个老嬷嬷照顾她。
林嫣不怨祖母,祖母有自己的思量。
果然因为祖母的安排,国公府见林嫣一副穷酸样,根本就没人往她身上用心思,才得以自由自在的在庄子上活下去,没有被接近国公府受磨难。
可是那几年饿的很却是真的,林嫣守着祖母藏的金山不敢花。
她带着八归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跟着奶嬷嬷去田里找野菜。
槐花做的清汤,她都喝的香甜。
后来舅舅一家搬进京里,寻到骨瘦如柴的林嫣,差点没把国公府的屋顶给掀了。
舅母每天变着法的给她整治精美的吃食,慢慢养成了她吃货气质,看见吃的就走不动,老怕下次就没了。
平时无事,林嫣就抱着装点心的匣子或者盛瓜子干果的攒盒。
所以她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舅母笑话的瓜子儿牙。
唉,可是瓜子挡不了肚子饿呀。
林嫣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看见张传喜笑眯眯的捧着午膳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个猪头,呃…,不对,是鼻青脸肿的单晓敬。
“燕公公,您伤逝如何了?可疼的紧?”单晓敬一个跨步越过张传喜,冲着林嫣奔去。
林嫣眼尖腿快,抱着果碟就闪到一旁,一脸警惕的看着单晓敬。
单晓敬要楼林嫣以示亲近的手,一时尴尬的落在半空。
张传喜将吃食摆好,笑着缓和气氛:“燕七爷,您点的鸡丝面。单参议,坐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