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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天,他满怀期待的迎她回来,等来的却是那些下作肮脏的场景。
她吹了贡台上本该燃到天亮的凤龙呈祥的红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当夜就领着一太监住进偏远院里。
他愕然的站在婚房里,仿佛目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后来他才知,那个太监是个正经男人,早在出宫之前就在端静公主身边伺候。
她堂而皇之带进公主府的人,不是阉割了太监,而是她养了大半年的面首!
“许鞅,你存心要和我作对是不是?”端静公主美艳的面庞染上几分厉色,她看着驸马,神色渐冷:“我想你如今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没有我,你们许家算什么东西?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我这个公主虽不受宠,可好歹胜过你许鞅百倍,你想要你们许家不得安宁,那我尽可以成全你!”
许鞅表情不停变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可端静公主不怕他,勾唇一笑,手指轻佻的从他下巴划过:“想要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就乖乖听我的,否则你,还有你们全家谁都别想好过!驸马,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罢,端静公主饱含警告的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就走了,驸马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额头青筋暴起,半晌才无力的坐回床上,挥手摔了面前的药碗。
可恨他毫无招架之力,面对端静胡作非为只能忍气吞声,他死不足惜,可许家还有人,他不能害了父母兄弟。
赵如裳心急如焚的在寝宫里等待着,半晌看不到裴渊人影,更是觉得头疼。
一则担心许鞅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什么好歹,二来又气愤端静公主做的太过闹得夫妻反目,沸沸扬扬。
历史上有公主养面首的先例,并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端静公主是眼下皇室里头一位。
皇帝皇后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多加管束,她便变本加厉,愈发折腾起来,驸马跟个受气包似的只能任她拿捏。
赵如裳一时不知该怎么是好,好在明翘禀报裴渊来了,这才仿佛看见救星一般,三两步往殿外去。
裴渊见她急匆匆的提着裙摆出来,眉心轻蹙,先行迎上:“公主慢一些,在急什么?”
“你总算回来了!”赵如裳松了一口气,仰着头问:“驸马怎么样了?病得严重吗!”
赵如裳身子单薄,个子才及裴渊胸口,她仰着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望进他心里。他是大夫嗅觉极佳,隔得太近,能轻易的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带了点兰花香,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子里。
裴渊坚硬冷漠的心忽然有了悸动,面上柔和下来:“别担心,驸马没有大碍,微臣开了药方,按时吃着很快就能康复。”
“那就好!”赵如裳进了殿,一屁股跌在软榻上,有气无力的趴在引枕上:“你说接下来该怎么是好?我皇姐这人……”
话说着,她又囫囵吞回去,噘着嘴兴致缺缺的样子。
这般慵懒自如的模样,裴渊还是第一次见,大约是信任了他,懒得装出公主的尊贵端庄,没了防备,女儿家的姿态便显露无疑。
他心思渐柔,唇边才露出笑来,赵如裳就骨碌坐起身盯着他瞧:“驸马因为什么生病,你知道吗?”
裴渊眉眼不动,她又问:“我姐夫病了,我皇姐可在旁边?你在公主府里可看出什么异常没有?”
他面色如常,淡声问:“公主指的异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