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能料到,一家人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完全团聚。
铃玉左臂挽着相公乾元,右手紧紧牵着孩儿舒儿,内心简直满溢起了满足感,如果不是周围那翻滚炙热的岩浆,铃玉可能会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不管在哪儿,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这就够了。铃玉心里这样想着。
“这土地在慢慢缩小。”一旁的乾元仔细瞧着脚下,忽而说。
铃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周围那黑红的岩浆,正以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蚕食着他们脚下的土地。
“娘亲,我害怕,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舒儿紧紧拽住了母亲。
“舒儿别怕,这周围岩浆极其危险,又连绵到了数百里之外,我们暂时待在这儿是最安全的。”
铃玉将舒儿抱在怀里,柔声解释安抚着他,又转头看向乾元。
“也不知这火山岩浆尽头在哪里.....”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探探路。”乾元望着四周,最后无奈下了这样的决定。
那滚烫岩浆翻涌奔腾极其危险,乾元如果直接带着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儿俩出去寻路,反而更容易出事故。
铃玉只好点点头,抱着舒儿目送乾元御风而起,身影渐渐缩小,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舒儿这孩子倒是与乾元性情极其迥异,此时表现得十分胆小娇气,兴许是年龄尚幼的缘故。
他甚至将脸庞整个埋进了铃玉怀里,努力躲避着岩浆灼烧下的炙热空气。
铃玉安抚着舒儿,也就没注意到一个妖娆身影自她身后缓缓出现。
“主人,五百年不见,您还好吗?”
直到噩梦最深处的阴柔声音响起,铃玉才惊愕地转过头看向来人。
艳红薄纱包裹着婀娜玲珑身姿,不是那将铃玉剖心后自高空狠狠扔下的九头鸟九凤,还能有谁?
“你怎么在这?”铃玉冷冷看着九凤。先前羌良说她死了,铃玉震撼之余,打心眼里也不太相信,这诡异阴冷之物,怎么可能轻易消失于九州间?
九凤柔荑捂着鲜红嘴唇,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情般。
“乾郎他在哪里,九儿自然是要跟到哪里了......”
说到这儿,九凤身姿一转,轻蔑的目光自铃玉脸上扫过。
“不过话说回来,主人您呀,还真是心胸博大......这么快就忘了500年前剖心弑子的痛苦,与乾郎和好如初了?”
“可是男人这种东西呀,你原谅他第一次,同样的事情他就会做第二次......”
铃玉脖颈的线条僵硬梗直,冷声打断了九凤:“我们夫妻俩的事轮不要你来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