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觉得自己血压有点升高。
段喻之只能让他来欺负,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伤害她了,而且还留下这种严重的痕迹,他压着一口气开口:“那个时候你就应该用树枝直接往他眼睛上捅,让他怕了你,你以前学的防身术又不是白学的,怎么缩手缩脚的,他本来就打算解决掉你,就算他受了伤这也是正当防卫。”
段喻之点点头,“我当时确实顾忌太多了。”
说到底还是被翟正祥说的话影响到了。
她看着怒不可遏的傅寻,奇怪道:“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生气?难不成你也和那个人有仇?”
傅寻顿住,思索三秒后凶巴巴说道:“新漫刚连载不久,你就受伤了,我一个得力助手可能短时间内都不能工作,我损失得有多大,也许还会断更,我能不生气吗?”
“这就是小伤不碍事的,而且画画是坐着的,又不会碰到伤口,不会耽误工作。”
傅寻双手抱臂,冷面道:“然后明天就传出去,大名鼎鼎的寻晏里竟然强行让生病受伤的助理工作,完全没有人性。”
段喻之惊讶脸,“你竟然还在乎这个?!”
狂妄骄傲如他,还会在意这种话?
傅寻哽住了。
鲜少见到傅寻吃瘪,段喻之愉悦地笑了几声,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地嘶一声。
医生手法娴熟,很快就为她包扎好上了药,医生离开后,她神色郑重地说:“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傅寻又开始别扭了,他别过脸,说:“真要谢我就赶紧好起来给我工作,带薪养病,你大概是独一份。”
“好,我知道了。”
她完全不打算向傅寻解释关于翟正祥的事,毕竟说起来太复杂了,段喻之实在没心思把不怎么美好的过去再挖出来,幸好他也没问。
两人各自心照不宣。
今晚的这场宴会过得鸡飞狗跳,段喻之经由傅寻的护送下回到了野营地。
此时已是深夜,方希和孩子们早已安然入睡,她看向属于沈延的帐篷,猜测到他应该也睡了,便打算明日再和他说关于翟正祥的事。
段喻之独自一人躺在睡袋里发呆涣散思维,直到听到有人敲她帐篷的声音。
很轻,是沈延。
段喻之坐起来,“我在,怎么了吗?”
帐篷外的沈延沉默一会,才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猜到也是这个问题,段喻之失笑地摇摇头,而后拉开帐篷拉链,出去和沈延坐在树桩上吹风。
“我见到翟正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