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又被夺走,江半两手空空,心也空空,径直蒙进被子里,啥话也不说。
陈凌也捻熄了灯,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安静的一呼一吸,仿佛质地最轻柔的羽毛,拂过她的颈间,似有若无的挠痒。
黑暗中,陈凌也睁着眼,默默地凝望她。
月色从窗棂偷偷溜进来,有几缕玉魂荡漾着,落于她卷翘的眼帘,于是皙白柔和的面庞成了第三种绝色。
沉睡时,她紧蹙的眉峰会敛平,褪去白日里焦躁又苦闷的疲态,显现出最原始的纯澈柔弱来,像卸下防备的斗士,更像终于归家的旅人。
只有在沉睡时,他才恍然在她身上看到一点高中时代的影子。
其余时候,要说陌生也不算,毕竟脸还是那张脸,真正笑起来眉眼还是弯成那个弧度。
不过他又在奢求什么呢?自己也变化这么大不是吗?
或许唯一不变的,是天台的晚霞,是飘扬的裙裾,是心底里的执念。
她呼吸越来越沉稳,两片唇微微翕合,有靡丽的光泽,无形勾撩他去采撷。
他小心翼翼地撑起手肘,俯首向着那靡丽趋近,间距从10公分慢慢变成5公分、1公分,就快要碰到了,夏娃的禁果就近在眼前。
“卫满...”
极其细微又包含思恋的一声呓语那禁果里飘出。
甚至,眼尾掉落两行清泪。
陈凌也脸色阴沉下来。
......
江半翌日起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不见陈凌也的身影。
这样最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昨晚可真是一夜噩梦,连连不断。
江半叹了口气,也懒得打扮了,素面朝天、拎着包踩着平板鞋就出门赶地铁。
“早。”贺尧倚在车门前,笑着朝她挥手;只不过因为昨日被打地鼻青脸肿,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滑稽。
“你怎么来了?”
“回国之后也没什么事做,就找你玩玩。”
江半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让你无辜挨一顿打。”
“没关系,我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