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陶罐装回去。

    溶溶忙道:“放下,我只是鼻子不太舒适,一时闻不惯,酸笋佐粥是最好的。”

    “那可不是,我在家时也最爱吃这个,和馒头一块吃可好吃了。”春杏也笑着插话道。

    因着酸笋的事,溶溶对薛大成客气几分,薛大成趁机道:“从前三五月就要回一次,这一直不回的,过年总得回去吧?”

    “对啊,溶溶,金窝银窝不如咱自己的狗窝,回家过年成吗?”翠荷也眼巴巴地望过来。

    溶溶见他们俩好似很急迫要自己回去似的,心中微微诧异,转念又想,许是家里缺钱,想等着溶溶回去正好借着祖母诉苦要钱呢!

    薛大成夫妇到底占了三分理,那个家虽不是景溶的,却是薛溶溶的,总是要回去看看。

    思忖片刻,溶溶终是松了口:“若是我的腿伤好了,今年就回去过年。”

    薛大成和翠荷得了溶溶准信,顿时大喜过望。薛大成道:“我打听好了,咱们村东头的杨大叔年底会送一车山货来京城,到时候我跟着一起跑车送货,再接回去。”

    溶溶两世都没有独自离开过京城,有薛大成接自然是好,要不然她哪里找得到路回乡。

    当下又说了会儿闲话,薛大成夫妇怕时间耽搁久了,便起身离开。

    溶溶吩咐春杏送了一罐酸笋给隔壁的绣娘们,春杏说她们都很喜欢。晚上春杏去绣坊提了饭回来,溶溶试着拿酸笋就饭,果真爽口好吃。

    日子一天一天流走,等到天罡断骨膏上足三十日后,溶溶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

    在床上躺着养了那么久,整个人都快养废了。

    昨日她列了个单子让春杏出去采买,买回来一些果脯、糯米面、玫瑰蜂蜜,还有蒸笼和模具。溶溶让春杏去院里的厨房生火烧水打下手,自己则和面发面,一个时辰后,蒸出来一笼香气四溢的玫瑰香糕。

    “姑娘手真巧,闻着比侯府厨子蒸的糕点还香呢!”春杏提着蒸笼的竹编盖子,眼睛都看直了。

    溶溶笑而不语,侯府厨子固然不差,可她这手艺却是要跟御膳房的师父一较高下的。

    “尝尝。”溶溶冲春杏努了努嘴。

    “我先吃?”春杏惊喜地望向溶溶,见她点头,这才放在蒸笼盖子,拿帕子擦手,抓起一块香糕。因为刚出笼的缘故,香糕有点烫,春杏将香糕在两只手掌间扔来扔去,等到手指不觉得烫了才咬了一口。

    “好吃!”春杏不识字,连说书都没听过几回,香糕吃到嘴里,无需用力,只稍微抿了一下就化在口中,软软的、糯糯的,像上回在侯府吃到了冷糯米糕,但是比那糯米糕更细腻,再加上有玫瑰的清香,感觉特别清爽。

    溶溶见春杏因为自己做的糕点那么激动,自己当然也开心。

    哪个厨师不希望自己的菜得到食客的认可呢?

    “这一盘留着吃,剩下那些给院里其他人送过去,算是感谢他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溶溶伤了腿成天在床上躺着,一应事情都是春杏在做。春杏再勤快,也只是个小丫鬟,打扫浆洗是她,忙得脚不沾地。素日里许多事都是同院的绣娘们帮衬着,许多时候还是她们下了工帮着溶溶和春杏从绣坊里给她们带食盒,除了她们,外院的伙计们也出了不是力气。溶溶还没下地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感谢他们了。

    “都送了,那姑娘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