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替她求情?”尉迟锦程眉头微蹙,微眯着凤眸看向对面的闻笛。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要为一个企图刺杀她的女人求情,而且,那个女人还差点伤了她,更对他尉迟锦程拔刀相向!
闻笛一双眼定定望着他,不急不缓地点头应道:“是。王爷,臣妾要为林侧妃求情,求王爷对她网开一面。”
尉迟锦程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盯着对面的小女人: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红花的外衣,底下是绯红的襦裙,由于她的发并不长,头上的发饰极为简单。脸上也没有涂什么脂粉,只是轻轻点了唇色,让那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些,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看着她,尉迟锦程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她突然跑来为林侧妃求情却是让他想不透。
“凭什么?”尉迟锦程不屑地嗤之以鼻,“林阿九曾经想要害你,今日又对你和本王痛施杀手,于情于理,本王也不该饶了她吧?”
闻笛垂眸抿唇,开口道:“王爷,臣妾为林侧妃求情,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王爷。”
见他挑眉看向自己,闻笛随即开口道:“林侧妃之所以会想要害臣妾,是因为她爱王爷极深,以至于嫉妒,所以才会如此。至于今日的刺杀,臣妾看林侧妃双目通红,不似平日那般,想必是入了什么魔障。如果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杀了,岂不辜负了这个痴情的女子了?”
尉迟锦程闻言,唇角勾了一抹笑,问道:“爱妃既然说林侧妃爱本王极深,那么本王倒要问问爱妃,你爱本王到了个什么程度?是否也会因爱生恨,以至于想要致本王于死地?”
闻笛看着他,继而唇角咧了个弧度道:“王爷,臣妾无依无靠,只有父母在世时为臣妾定下的这门亲事。王爷既然娶了臣妾,就是臣妾的家人,臣妾爱自己的家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试问,又有谁会和家人反目,拔刀相向呢?”
尉迟锦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起身来到她近前,伸手将她揽在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说道:“爱妃言下之意,本王懂了。”
只是,本王生在帝王之家,天生就是要和自己的兄弟族亲反目,击倒别人去座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的!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轻声问道:“那么,依爱妃之意,本王该如何处置这个林阿九呢?”
闻笛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道:“王爷,林侧妃爱你极深,王爷不如既往不咎,还要对她比之前更好,这样她不但感念着王爷的恩德,更会对王爷死心塌地。”
尉迟锦程闻言,故意蹙了蹙眉道:“爱妃可知,本王这颗头,有多少人想要呢?万一这林侧妃是谁派来的杀手,那岂不是糟糕?”
闻笛抿唇一笑,看向他:“王爷其实心里早就有数,何必来问臣妾?那林侧妃既然爱王爷极深,自然不舍得伤害王爷。若是她背后的势力出现,必然对她相逼,她定然会露出马脚来。王爷的暗卫只需盯着她,到时候直接抓个现行,岂不是比王爷费尽心思苦苦相逼要好吗?”
尉迟锦程闻言,心下赞同不已。小七说闻笛自小便博览群书,于兵法之道也有所知,此言果然不虚。这个小女人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他倒不妨尝试一下,反正以林阿九的武功,只怕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于是,他想了一下,便点头道:“好,那本王就依爱妃之言,将林阿九放了,依旧给她侧妃之位,还多给她些关爱,这样爱妃可满意了?”
闻笛嘟着嘴,垂眸浅笑道:“王爷,臣妾是为了王爷着想,怎的还成了让臣妾满意了?”
尉迟锦程哈哈大笑,将她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便道:“好,好,好……爱妃都是为了本王。本王现在就下令,将她从地牢里放出来。”
闻笛见到林阿九的时候,她已经在地牢里昏死过去,红衣混着血污粘在身体上,双手血淋淋的,上面还爬着几只苍蝇。天气已经热起来,这地牢的味道委实不怎么好闻。
“快,快将林侧妃解下来。”闻笛对李一等人吩咐道。
李一见尉迟锦程同闻笛一起过来,并没有搭话,便知道他是默许了的,连忙和李三、李四一起,七手八脚将林阿九从刑架上放下来。
束缚一解开,林阿九就如同一滩泥一般,软倒在李一怀里。李一身子微微一僵,将她扛在肩上,转身看着尉迟锦程。
“李一,今日起你暗中跟着林侧妃,现在,将她送回独艳苑吧。”尉迟锦程说完,有些嫌弃地掩了掩口鼻,招呼着闻笛过来他身边。
“本王已依爱妃之言,将林阿九放了。不过,若是这林阿九已经成了对方的弃子,当如何呢?”尉迟锦程边拉着闻笛往外走,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