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洲受了伤还一脸没事人的模样,毕竟当初蹦极时脚踝骨折他也照样蹦跶,但一旁的画家倒先看不下去了。
“那个、那个,你……”刚出口,画家就有点卡壳。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不知道宁洲叫什么呀,总不能喊人家“面具兄”吧,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宁洲说:“你直接叫我帅哥,我也不介意的。”
“呃……哥。”画家盯着那张狰狞的骷髅面具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能昧着良心将这个帅字说出口,“你这伤口出血量有点大,必须马上处理一下,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宁洲没有反对,伸手从兜里掏出布娃娃的左腿残片,递给画家:“你瞧瞧这个。”
画家吃惊地接过来:“你从哪里找到的?”
宁洲回答:“玩了旋转木马后送的纪念品……好吧,规则就是这些布娃娃碎片必须要在游乐项目里获得,刚才广播一说结束,这玩意就突然出现在我坐的天鹅座椅底下了。”
画家紧缩眉头,目光从宁洲与旋转木马之间来回打转,别听宁洲说得轻松,但画家很清楚,会受这么重的伤,就代表这些看似普通的游乐项目里一定暗藏杀机。
一想到通关条件要求他们集齐布娃娃,可也不知道这些碎片到底有多少块,他们又要玩多少个项目,画家整个人的气质越发忧郁了,浑身上下都透出一个苦字。
他沉默地低下头,打量手里的碎片,发现布娃娃左腿断掉的地方切口并不是很平整,更令人奇怪的是,这明明是个塑胶娃娃,可是摸上去的手感却与真人无异,而且从断面处隐约能窥见里面埋着细小的条状物。
倒有点像是血管……
这个念头一出,画家强忍住把布娃娃扔回给宁洲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但脸色却变得有点苍白。
“看起来跟人的肌体很像,对吧?”宁洲失血失得有点多,于是将身子倚在栏杆上,免得站不稳。
望着画家惊疑不定的表情,宁洲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这个区域只有一片布娃娃碎片,我们不用在这边浪费时间,待会先去到医务室包扎,然后赶紧去别处找。”
画家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里只有一个碎片的?”
宁洲语气轻快:“这个嘛,是位乐于助人的小朋友说的。——对了,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我落了点东西在里面。”
说着,宁洲捂着肩膀站直,晃晃悠悠地在附近搜刮趁手的工具,画家紧紧跟在后头,颇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宁洲一步一个血脚印,后来实在看不过去他这么自虐了,毛遂自荐道:“哥啊,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往那边坐会,我来替你找。”
宁洲想了想:“……晾衣杆?”
画家:“……啥?”他的听力又出问题了?
宁洲又补充:“或者是叉子之类的,东西落在天花板上,得想法子把他勾下来。”
画家神情恍惚地离开,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落在,天花板……”
可怜他想破了脑袋都不明白,难道那个旋转木马项目是反重力的吗?!
画家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宁洲屁股都没坐热,他就哼哼哧哧地带着一根撬棍跑了回来:“这个能凑合用吗?”
宁洲拿过撬棍掂量了一下,不重,有一米多长,楔形尖端看着非常锋利,估计用来敲人脑壳肯定会很爽。
“行,就它了。”宁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