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少府硬扯着闺女,而二小姐死活都不肯走。

    那架势,就跟漂泊在外四十年,一朝见了老乡似的,紧紧抱着太尉府前的铜柱,一边还不忘调戏的本性,冲来来往往,长的还算俊俏的男人,勾手指,抛媚眼:“这位俏丽的少年郎,可愿与我春风一度?包你爽翻~哎呦!”

    ”都城那么多男倡,还不够你祸害?”少府揪她耳朵:“你姐连个通房都无,后花园里更是一个花骨朵都瞧不见,你作为二妹,也好意思整这么多新老情人,开他个春花满园?”

    “那是她性冷淡,碍我屁事?谁碍谁,碍谁谁!”

    “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你碍我!就是你碍我!”吼完,二小姐只觉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拉开少府的外袍,转头,就吐了个混天黑地。

    小厮彻底吓傻了。

    少府一张因生气而红润的脸,顷刻菜色。

    特别是胸腹上源源不断的的污糟气味,真是恨不得立刻跳进护城河,从头到脚的上下清洗。

    恰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

    “少府——”

    悠然悠然,自带三分清风徐来的惬意,与少府现在的狼狈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以,着急上火的少府大人,一下就被刺激到了,张口就回:

    “谁啊,这么不瞅眼色,没瞧见我正教训不孝……噶!大皇女!”

    惊骇之下,吓成了鸭叫,逗的胸前的二闺女咯咯笑。

    离宛泠奚二人,瞧着这对母女诡异的反应,对视一眼,尽是无语。

    “微臣不是有意冒犯,望大皇女恕罪。”少府额上虚汗直冒,心里却想着:眼下,大皇女才斗倒了栖萱,正是战意凛然的时候,可别一怒之下,把我一块儿咔咔了。

    离宛只端着副八风不动的笑,把少府瞧的是心惊胆战,面上的薄汗是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积聚在下颚上,欲落不落之际,方才启唇道:

    “少府不必如此紧张,本宫来,是想与你家二小姐谈一桩生意。”

    “生、生意?”少府牙齿一颤,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她又惊又疑的端详着离宛的神情,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但可惜,并无。

    遂不死心的略弯了腰,摆足了低姿态,再度试探道:“敢问……您说的生意……是确定要与我二女儿,不是与我,或是她大姐?”

    “哦?”

    离宛眉梢轻挑,一个拉长的哦字,吓的少府如同惊弓之鸟,浑身猛的一颤。

    “卿是在质疑本宫的眼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