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凛阳出了楚佑公寓,也不管其他,径自一路走一路寻思。
“我有点冲动了。”他这人很善于自我反省,“现在看来,楚楚并不喜欢我太情绪化。闹了这么一出,也没试出他的真实心意。他虽然不高兴,可也没把话说绝,没说,就是给我发挥的空间了。好,我就和他表明我的态度!”
冯凛阳不敢对付楚佑,就只好转而去对付勾搭楚佑的人。
楚佑不说,他有的是法子查。
楚佑不许他做,他就让别人替他做!
这是一个歹毒狠辣,无法无天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模式,不受世俗规则管束。楚佑低估了他的疯劲。
所以,等到两个月后,楚佑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悲剧已经无可挽回。
楚佑出现在医院门口时,冯凛阳正两手插裤兜,站在病房门口,笑得伶伶俐俐,一脸挑衅。
他对着迎面走来的楚佑道:“原来是这位钢琴家教,我说呢,谁还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绕过去,原来是近水楼台!哼!”
这会儿病床上气息奄奄躺着的那位,可不正是学院音乐系大才子李斯特吗?他日防夜防,没想到这只白种狐狸精,居然还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钻进去!可恨!
好了,现在那小子已经废了,再才华横溢也好,再温雅英俊也罢,楚佑就是再心疼,也绝不会把这块抹布捡起来擦脸的!
总算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这样想着,冯凛阳嘴角不由咧得更灿烂。
“啪!”
楚佑从病房出来后,反手给了冯凛阳一巴掌。就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噤声。
冯凛阳被打偏了脸,脸颊很快浮起红肿指痕。然而他满不在乎。
揉了揉下巴,他扬起脸,从散落的刘海底下朝楚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从前他嘲笑自己哥哥冯西昆,嫉妒令人面目全非,那时他还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想到如今他正经吃起醋来,竟然比冯西昆还疯。
“我做错什么了吗?”冯凛阳摊开两手,做了个敞开心扉的动作,“小孩子被抢走玩具,尚且要哭闹厮打,老子被撬墙角,也就废了他一双手,算得了什么?在M国,只要肯花钱,连法律都同情我!”
钢琴家最重要的,不就是那双手吗?别人抢夺他最重要的,他也要夺走对方最重要的!
他甚至把另一边脸一道转给楚佑:“这边打吗?”
楚佑果真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冯凛阳揉了揉脸,认认真真地凝视楚佑,低声道:“楚楚,随便你打好了,反正,我就是不许别人碰你!”
楚佑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