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店里的残局之后,邹云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宁哥儿、宋大壮几人支开。很快,店铺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后院,邹云倚在树干上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睨向戚林:“王爷,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邹云一直认为关系再好的朋友、家人、夫妻之间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只要不是欺骗、变心、出轨......选不选择坦白他都无所谓。
只是最近店铺频频出事,还连累到待他如亲身孩子般的宋大娘,他没办法继续装做不知道。
王爷......连名称都改了。
这下真的把人惹毛了,戚林扶额,深深叹息一声。
从京城辗转到白桦村后,他的身体虚弱到极点,没办法再四处躲藏,为了得到白桦村户籍,从而能静修一段时间,他果断选择与当时名声败坏,欠了一屁股债的邹云成亲。
邹云本性贪婪、好赌......寻常人家避之不及,但对于他们来说,有所图的人才容易收买、利用。
婚后的前段时日,就像他预测的一样,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可谁知道,小夫郎来了之后,事情逐渐变得难以控制。没过多久,他就被“小太阳”似的小夫郎给擒获。
想到这儿,戚林抬眸轻声道歉道:“云哥儿,对不起,这件事我应该早点跟你坦白清楚。”
说到底还是他过于自负,认为他可以凭借一人之力保小夫郎周全。
戚林苦笑一声,徐徐将过去的事情一一解释过邹云听。
“先皇晚年沉迷于酒色,整日寻欢作乐,无心于政事,又听信东厂宦官的谣言,无数功高苦劳的忠臣锒铛入狱,朝廷内外不得安生。永荣七年,各种天灾人祸应接不暇,朝廷赈灾的银钱经过一层又一层的贪污后,到灾民手中不足二百两,整个王朝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宫中”
“不久之后,先皇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重病在床,权利被掏空后就辞世了,整个王朝彻底陷入混乱。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宫中弱冠的皇子除了我就只剩下景黎,也就是当今圣上。”
戚林顿了顿继续说:“宫中势力分成两派,一派以东厂宦官为首,拥护景黎,另一派则以宰相为首,大概这时,景黎与我渐渐离心,走向不同的道路。”
当时无数灾民被关在城外,一墙之隔却代表两种不一样的命运,为了安置好他们,清正廉洁的宰相筹得几百两银钱,而秦霄为了护送银钱意外死去。“而秦霄之死,也就是我们手足关系破裂的导火线。”
戚林眺望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连声音都沾染上落意:“最后,他用尽各种手段利用我的愧疚之心,一杯毒药让我拖着这副病弱的身子苟延残喘。”
“利用?”
“对。”戚林抿唇:“他和秦霄有感情是真,终究抵不上他自己前途。”戚林自嘲道:“是我糊涂了,轻易相信他。”
怪不得在这本架空的耽美中,林哥活不过3000字就病重死去了,被人欺骗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邹云眨了眨酸疼的眼睛,上前一步整个人埋进戚林的怀抱了。
戚林看着在他怀里一直蹭啊蹭就是不说话的某人不禁失笑,他抬手揉了揉小夫郎发红的耳垂柔声道:“事情都过去了。”
红着眼眶的邹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抽泣声泄出,平复了半晌后却神奇抓住另一个重点。
邹云仰起头道:“所以说,白岭那次,你病情突然加重是因为再次喝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