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贯十年的恨,哪里是几句安慰能消解的。

    “我没事,”他拍拍她的头,“只是想把这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不必为我担心,自从同你一起,心里豁达不少,母亲的事我自然是要讨个说法,可现在这已经不是我唯一在意的事。”

    “还有什么?”她搂着他闷声问。

    “还有你呀,傻瓜。”他笑着,抱着她起身向歇息的营帐走去。

    “天都要亮了,去睡一会儿。”

    叶枢将她抱去床上,安抚她睡一会儿,刚要起身就被拉住了衣角,他心下一软,俯身勾着她的脖子吻了一会儿,离开温润的双唇时,小丫头居然睡着了,他掖好她的被角,不舍的看了几眼才走出帐外。

    床上的姑娘缓缓睁开眼,抿了抿嘴唇,还有他的气息。

    她眉心拧了拧,百感交集。

    醒来时已临近中午,郊外条件虽然不比城中,但吃的都是山珍野货,许流深倒是比平时还多吃了小半碗饭。

    红绣已经连夜回城了,她更有些惭愧,这赎身的话说了出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赎身就赎身吧,近来不太平,叫红绣到东宫来做个丫鬟保护你也好。”叶枢话一说完,同辛率先拼命点头,这样宝莲的安全也有保证了。

    许流深斜他一眼,自然知道这二哈在想啥。

    个小色胚。

    大营设在西郊猎场三十里之外的一处深山之中,三面环山,私密度高,易守难攻,若不是循着踪迹而来,很难想象这里会有几千人蛰伏着。

    白日里混同于山野村夫,种菜砍柴自给自足,可实际上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既能单打独斗又可默契协作的精兵强将。

    许流深一路上数次被惊得睁大了双眼。

    “你真的好厉害……”

    叶枢骑马从身后拢着她,闻言勾着唇角在她耳边呼出热气,“什么好厉害?”

    暧昧语调叫许流深老脸一红,心说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属。

    个老色胚。

    果然,狗男人深谙夫妻矛盾的解决之道——床头打架床尾和,当晚早早的拉上营帐,把小醋包丢到床上。

    倒也不得不说,这狗男人,什么都很厉害。

    许流深心知这是大营,外面有值夜的守卫不间断巡视,她咬着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只在嗓子眼儿低低呜咽。

    叶枢意识到她今日刻意压抑,中场休息时看着她伏在胸前,突然扯起被子把人包紧,自己穿了外衫,扛起人肉大卷就出了大营。

    许流深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把头埋在被子里,由他扛着施展轻功,不多时便到了一处人迹罕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