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二人赶个大早儿到了宰相府,周嬷嬷依例备下不少贵重礼物,许流深来者不拒,又拿苏蕴结给她的分红去买了几坛顶好的太雕王——是亲爹最爱,也是“诱供”利器。
装完了这些,马车上也就只坐得下她与宝莲二人了。
于是乍看排场……就有点寒酸。
许流深无所谓,比起什么仪仗豪华,她宁可多搜刮点东宫的好东西回娘家。
许流深从马车上下来,瞌睡劲儿还没过的值夜守卫一时间误以为是大小姐从外面玩儿了一圈回来了,听得车夫唤了句“太子妃下车请小心”,猛一个激灵醒过盹儿来——大小姐这是归宁省亲来了。
“快去通知老爷和大少爷!叫人都出来!要快!”守卫赶紧入内通报。
脑补一下倾府而出集体跪迎她的抓马场面,许流深觉得她能尴尬的用脚趾头再挖个宰相府plus出来。
于是赶紧叫住守卫,“我就回来看看父亲和哥哥,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帮我把车上东西都搬进来便是。”
守卫叫车夫随他一起去后院歇脚,许流深回身道:“不用,东西拿进来,车夫不用等,回东宫吧。”
许流深先回了趟静园把脸洗干净,这几天在东宫蛰伏,她都要临睡才洗刷干净,脱去厚重的棉衣,第二天天不亮,又得起身来扮上黑嫩微胖的样子。
宝莲忧愁的问:“这冬天还好掩饰,天儿暖和了可怎么办,总不能还穿这么厚的棉衣啊,太子殿下知道被骗不晓得会不会震怒呢……“
许流深安慰小丫头:“别这么悲观,也可能还没到夏天,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太子妃了。”
等忙完爹娘这茬,再找到嫂子千阳想法子替哥搭上线,也该给狗太子纳几房侧妃开枝散叶了,狗是狗了点儿,找几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绊住他,利他利自己。
想想她可真是个牵线搭桥的小能手。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许流深的自我感动,开门一看,是许光尘。
许流深手拄着门,似笑非笑:“呦,哥哥这么迫不及待来拜见本太子妃啊。”
“你想的倒是比长的美,快让开,”许光尘抱了一堆不知什么东西进来,直接往桌上一放,急不可耐的说道:“不是说还差四件?现在够了吧?”
许流深一瞧桌上,嚯!这不是绸缎庄里的样衣吗!
原来她怀疑过的女装大佬就是许光尘!
“哥你可真是……人间祥瑞。”
“少拐弯抹角,”许光尘斜她,“你跟爹打赌赢了,预备怎么办?”
“你没瞧见我酒都备好了吗,中午就看你的了。”许流深拍拍他肩膀,被他嫌弃的拍开,“衣服死贵我都买了,还看我什么?”
“你不会指望我一个人能把咱爹给喝到位吧?”许流深笑得贼兮兮的,“咱俩得有策略讲配合,爹呢,喝少了撬不开嘴,喝多了大概直接就睡着了,懂吧?得喝到他刚有点激动有些情绪,稍微开个小口子,他不管不顾的就什么都倒出来了。”
许光尘没反驳,也就是默许了。
“不过你不能提我知道娘的事。”许流深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