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绿瑶便不在太子府了?
顾华杉抿了抿唇,脑子里已经电光火石一般盘算起来。
却听见佩环叮当,李茗禾走近了,脸上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表妹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抓了你来?”
顾华杉冷冷一笑,“你不过是纳兰祁的一条狗罢了。废话说完了,让你家主子出来。”
李茗禾丝毫不恼,冷言冷语这两个月她在太子府听得多了,她杀的人也多了,便渐渐的没有人再敢说了。
她慢条斯理的靠近顾华杉,“我已经求了太子殿下,让我先来会会你。你我姐妹之间,还有一些账没有清算。别人欠我的,我总要拿回来才是。”
顾华杉盯着那人,随后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似乎遇见了极其好笑的事情,顾华杉大笑不止,她头上衣衫上的水珠滚落,滴答滴答。
“李茗禾,我不记得我顾华杉欠了你什么。要真算清旧账来,也应该是你欠了我才对。”
“是吗?”李茗禾变了脸,眼底里有扭曲的恨意,仿佛只一瞬间,她整个人变得有些癫狂,“明州船上那一晚,若不是因为你引来了明州巡逻的官兵,我便不会被那三个山野村夫夺取了贞洁。顾华杉,你知道那些男人身上是什么味道吗?只有令人作呕的汗臭和酒臭——”
李茗禾笑得漫不经心,眼底再无一分柔情,“那一晚我李茗禾便对天发誓,无论你顾华杉是在黄泉还是地狱,我李茗禾都会找到你,亲手索了你的性命!”
顾华杉起初只是微微一愣,那一晚李茗禾离奇消失,她并没有在意。
如此兵荒马乱自顾不暇的夜晚,她不会去管一个背叛她的人死活。
她唇角一勾,眼底是凉薄的笑,“李茗禾,凡事有因便有果,你若是一开始不去找纳兰祁告我的密,险些令我和言又生命丧在他手上,我也不会抛下你不管。与其迁怒与我,不如想想你自己到底是因何走到了这一步。”
“到底因何,我一清二楚。”李茗禾媚眼如丝,后退两步,“表妹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牵机既然没能杀得了你,又逢老天开眼,让你再次落到了我的手里,今天我便让你顾华杉一一品尝我当日之耻!”
话音刚落,顾华杉抬起手来,“啪啪”两声,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顾华杉皱了皱眉,只听见外面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那门随后被人粗鲁的打开,依次进来三个汉子。
那汉子们长得歪瓜裂枣,贼眉鼠眼,对于突然被抓进来显得有些惶惶不知所措,只能规矩站在一旁。
领头的那瘦高男子皮肤黝黑,一双眯眯眼,透出几丝急不可耐,他一面搓着手,一面小心翼翼的看向李茗禾,问道“茗夫人,这个女人便是您之前说要赏给我们现在兄弟开荤的?”
李茗禾媚眼一扫,似有些居高临下,她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没错。她是你们的了。王老五,我提醒你一句,这女人性子烈得很,还会一些拳脚功夫,你可千万别有命接赏无福消赏。”
那名叫王小五的男子露出腥黄的牙齿,眼中精光一闪,“夫人放心,她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了不成?我们兄弟几个保管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叫她欲仙欲si!”
李茗禾冷笑一声,随后转头来看着顾华杉。
但见那女子神色淡淡,脸上却毫无惧色,却尽是往日那熟悉的嘲讽。
顾华杉永远都是这样,无论以前在尚书府寄人篱下,还是现在这般沦为她李茗禾的阶下囚,她永远都是这般高高在上的嘴脸,眼底是漫不经心,仿佛这天下和人心尽数掌握在她手中。
李茗禾衣袍之下的手紧紧握成拳,随后摊开。
她眸色幽幽,两侧肌肉跳动了一下,一字一句道“顾华杉,身上牵机之毒没有完全解开吧?失了武功,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废人罢了。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