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瑶浅浅抿了一下，敛下眸子，却没做声。
言又生闭上了眼睛，呼呼酣睡着，偶尔又清醒，偶尔又糊涂，一个劲的道“如果我死了…高阳怎么办…她还等着我去南境提亲呢……”
“华杉妹妹，你我要是找到了赵世子的下落，王爷会不会高看我一眼？”
就这么自自话着，没过一会儿，又听见他一声细细的鼾声。
而绿瑶和顾华杉坐在石凳上，身后背靠茂密竹林，风吹有声，竹影晃动，斑驳的落在石阶上。
孤月之下，对饮二人。
言又生那番话后，两人都默不作声，各自喝着闷酒。
虽顾华杉方才训斥了言又生，可两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顾华杉本不信这些鬼神卦象，可到底是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越发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让她有一种走到末路的感觉。
等言又生倒在地上睡着了之后，绿瑶轻轻将酒杯一放，才问“等这一切事情了结了之后，姐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顾华杉又饮了一杯。
“我记得姐以前过，南境风景宜人气候合适，想在南境的镇上买一座院落，开个客栈，再养一只猫。”
顾华杉凤眸微眯，转动手中的酒杯，思绪有些飘飞，“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啊。”
绿瑶笑道“五年前，我们经过南境梦乡的时候。你梦乡这个名字好听，地方也好，有山有水。”
笑了一声，绿瑶唇边含笑，“姐从就有主见。脑子里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词汇。有时候觉得姐…怎么呢……觉得姐很奇怪，跟这世上大多人都不一样。”
顾华杉微微一笑，“这世上哪有一样的人。”
绿瑶饮了半杯，脸颊微微酡红，似乎有了一点醉意。
“姐，你我们能活下来吗？”
顾华杉扭头，“我们为什么会死？”
绿瑶垂下眸子，“只是听了言又生的话，心里有些发堵罢了。”
“鬼神之，皆不可信，我只相信，人定胜。”
绿瑶脸上牵出一丝凄然的笑，“是人定胜，还是上早有安排？这谁又得准。”
顾华杉盯着绿瑶，挑了挑眉，“你从来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之人。”
绿瑶转动手中的酒杯，眉目清冷，“是姐从来都有主意。从到大，都是你什么，我做什么。我不需要选择，也不需要决定。姐和夫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也用不着想那么多些乱七糟澳事情。”
顾华杉眼中有泠泠如水的笑意，她端起酒杯，跟绿瑶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声清冷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