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个男女有别?我自个儿嫡亲的表哥,还得顾着这些?”顾惜宁没待谢呈曜真将她交给顾婉宁,便立时地就撅了嘴儿,不依不饶道,“二哥哥,你要不陪着我,我可同你没完的!”
她这般娇纵的模样,非但不叫谢呈曜反感,反而令他更由着她的性子来,还不咸不淡地朝着顾婉宁道,“今儿是伯夫人的生辰,大姑娘不如去前头凑趣?”
顾婉宁面上微僵,还是硬挤出笑意来,“二表哥……”
没待她将话说完,话就让顾惜宁给打断了,只见顾惜宁靠在谢呈曜身上,两眼汪汪道,“二哥哥,你想不想我?”
顾婉宁面上更僵,这会儿连笑意都挤不出来,缓缓地退了出去。隔着帘子,她听见里面谢呈曜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让她克制了好久才平静地离开。
谢呈曜耳力极好,且自小习武,自然是知晓顾婉宁还未走远,到也没顾忌着顾婉宁,只耐心地哄着顾惜宁道,“自是想你的,前儿我来送你,你还将我赶走,怎的这会儿到跟我眼泪巴巴的?”
顾惜宁轻哼了一声,娇气劲儿就上头了,纤细柔弱的双手往他身上一捶,理直气壮地娇嗔道,“你就不晓得再哄哄我嘛,我当时脾气一上来,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
“说的是,是我未哄你。”谢呈曜眼里含笑,真待她亲厚极了,还自个儿跟她认了错,“是我不好。”
顾惜宁顿时娇红了脸蛋儿,红扑扑的,将病容都遮盖了,脸蛋儿埋在他胸前,——要再不往他胸前躲,她恐怕都控制不住自己嫌弃的表情,还是躲起来听他好话才是,好话她还是爱听的,哪个姑娘家不爱听好话!“二哥哥,我病了几日,就劳烦了大伯母几日。现儿我也好了,你就带我进宫去见姨母吧?”她总得见见那位姨母,惯会做贤良人的谢贵妃,就算是位尊至贵妃,到底不是后宫之主,做个贤良人给谁看呢。
谢呈曜听着她的话,笑意微僵,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姑母她如今在宫里也不好过,你若是真要进宫,恐怕会……”
“姨母到是非做那贤良人,”顾惜宁纤指点点他胸膛,当下便哼了一声,“陛下宠着姨母,姨母何苦还得处处忍让?”
“胡说,这话也是你能说得的?”谢呈曜轻声喝斥了她的话,眉头微拧,仔细地瞧瞧她的脸,见她面上没有血色,眉头拧得更紧,到是哄着她道,“姑母在宫里甚为艰难,你可不要给姑母添麻烦。”
顾惜宁闻言冷笑起来,“呵,二哥哥,我在伯府里也甚为艰难呢!”
谢呈曜晓得她脾气,是个无事也能闹出几分事来的,眉头略皱,“二妹妹,你不小了,该懂事了。这回你把二公主给推了,还是姑母在皇后娘娘跟前求的情,若不然、若不然……”
顾惜宁听着这话就厌烦,秀眉皱紧,“若不然又如何?”她知道到底是谁给她求的情,她那好“姨母”?得了吧,怪会做个贤良人,哪里还会为着她出头!
她这般顶真的模样,让素来脾气好的谢呈曜免不了生起了火气,“二妹妹,那是二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金枝玉叶,你如何就去把二公主得罪了?”
“二哥哥,你这是觉得我不识大体,还敢去得罪二公主?”?”顾惜宁听得这话就气不顺,整个人就跟爆炭似的,一把将他推开,“是不是?”
谢呈曜被她推开,虽并不生气,倒是面有难色,“二妹妹,她毕竟是公主!”
“二哥哥,我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我父亲是顾朝!”顾惜宁见他这副明摆着二公主更重要的姿态,让她再经历一次,更觉得难堪不过,她上辈子做的什么美梦,竟然还敢去给他做二房!
她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笑意。
“顾朝”两个字落在谢呈曜耳里,就跟听见什么鬼东西一样,他立即地
捂了她的嘴,几乎求饶道,“二妹妹,我的二妹妹呀,你可别提你父亲了行不?”
“我父亲为国战死,我如何就不能提了?”顾惜宁扬起下巴,望向谢呈曜的眼神几近苛刻,“她是二公主没错,可也不能辱到我父亲头上!”
谢呈曜听到此,面有动容之色,可也就是瞬间的事,他不像顾惜宁这般天真,软了语气道,“二妹妹,姑母说了,待你身子好了,就进宫给二公主赔个罪。”
“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