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听到荆柯称呼楚欢为“楚督”,心知楚欢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心下一沉,却并不吭声,冯天笑已经走到楚欢身边,含笑问道:“楚督,此人你可认识?”
“还有一人呢?”
冯天笑道:“你说的是那位女奸细?不瞒楚督,那位女奸细性子不是很好,所以我给她喝了一些东西……不过楚督放心,她绝无性命之忧,只是让她全身没有力气,就是连自尽的力气也没有。”
楚欢叹道:“少帅,看来你真是误会了,恐怕你抓到的两名奸细,真的是我的部下。”
“啊?”冯天笑变色道:“楚督没有认错?”
楚欢道:“他们是本督的亲随,怎能认错?”
“这……!”冯天笑看上去颇有些意外:“如此说来,这两人并无说谎?只是既然是楚督部下,为何没有跟随在楚督身侧,却偷偷摸摸来到武平府?”
楚欢皱眉道:“少帅刚才也说过,如今天门道和青天王都是十分猖獗,无孔不入,本督奉旨前来河西,当然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你有所不知,西北贫瘠,我便是出门想要弄个仪仗队的银子都拿不出来,此番前来河西,一来是要参加祭天诞礼,二来也是想要找冯都借些银子。”
“借银子?”
“不错。”楚欢淡淡笑道:“少帅刚才也说过,冯都和我在京城相见,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所以西北出现财政困难,朝廷困难,所以才准备向冯督借点银子。如今我手头上是捉襟见肘,倒也想摆些排场,大张旗鼓来河西,可惜囊中羞涩,既然不能带太多人,带少了人也无法保证我的安全,所以思来想去,倒不如乔装打扮来到河西,如此一来,也就安全许多。”
“原来如此。”冯天笑似乎是恍然大悟,“如此说来,这两位当真就是楚督的部下了。”立时吩咐道:“还不解开绳子。”
祁宏双手被反绑,绳子被解开之后,祁宏便要上前来拜见楚欢,但只是走了一步,身体便摇摇晃晃,几欲跌倒,楚欢伸手扶住,皱起眉头,还没动问,冯天笑便带着歉意的口吻道:“楚督,实在是对不住,我误以为此二人是奸细,为了防止他们生出事端,所以给他们都用了一些药物,恐怕三五天内,都是全身无力,难以行走。”
“哦?”楚欢神情一冷。
冯天笑立刻道:“但是楚督不必担心,这两人我这边会尽一切办法照顾他们,五天之内,必然会让他们安然无恙,楚督给我五天时间,五天过后,必将他们完好如初交给楚督。”
“五天?”楚欢摸着下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圣上的祭天诞礼,就在五天之后。”
冯天笑含笑道:“正是,等到圣上祭天诞礼结束,楚督这两位部下,自然就能回到楚督身边,这一点天笑可以用人头担保。”
楚欢叹道:“少帅的意思,难道是想挟持他二人?”
“岂敢岂敢。”冯天笑道:“楚督千万不要误会,只因药物特别,若是没能好生调养,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他挥挥手,“先带这位壮士下去调养,我和楚督还有话要说。”
荆柯挥手示意部下带着祁宏离开,楚欢却是向祁宏笑道:“既然少帅如此客气,你就在这边安心调养。”等那人带走祁宏,荆柯却并没有离开,随着冯天笑一起回到了亭中,落座之后,冯天笑这才道:“楚督,这么大的误会,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少帅找我来,看来还另有他事。”楚欢淡淡笑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我也就不必拐弯抹角。”
“痛快!”冯天笑拍手笑道:“楚督,其实真有一桩事情要烦劳楚督相助,此事太过棘手,思来想去,除了楚督,还真没有别人可以胜任。”
“哦?”楚欢含笑道:“却不知是什么事情?”
冯天笑却是指着旁边的荆柯道:“楚督想必已经认识了荆柯壮士!”
“既然是壮士,看来也并非朝廷官吏。”楚欢凝视冯天笑,“本督听说许多官员私下里豢养门客死士,想必这位荆柯壮士也是少帅的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