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肩膀斜而挥上,只需要变一招,刀刃就能割破你的喉咙。”田候恶狠狠地道。
楚欢哈哈笑起来,声音不无嘲讽之意,“割破我的喉咙?田统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在说一些梦话?自肩膀到我的喉咙,你自己也说过,至少还要变一招,可是你觉得在变招之间,还能活下去?”
田候皱起眉头,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楚欢冷笑道:“我只怕你变招不成,已经成了一条尸首。”
田候另一只手握起拳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道:“你的刀已经脱手,那时候就已经败了,取你性命,只手之间,你又有什么资格能取我的性命?”
“你莫忘记,我的手就在你的喉咙上,我不需要变招的。”楚欢叹道:“你应该感谢夫人,如果不是夫人,你的喉咙现在已经断了!”
“凭你一只手?”田候发出古怪的笑声,“楚大人,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觉得仅靠一只手,就能在我杀死你之前隔断我的喉咙?你的手,难道比刀子还锋利?”
“或许比不上你的鬼刀锋利。”楚欢平静道:“但是我敢保证它足以割破你的喉咙,田统领若是不相信,不如咱们同时出手,你的刀可以去我喉咙,我的手,也可以割破你的喉咙,你敢不敢试一试?”
田候双眸泛寒,手上一紧,琉璃已经呵斥道:“田候,你好大胆子,还不收刀?”
田候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却不敢违抗琉璃的吩咐,恨恨盯着楚欢,缓缓收刀,冷冷道:“不是我不敢,而是夫人不让你死。”
“不是夫人不让我死,而是夫人救你性命。”楚欢缓缓收回手刀,转视琉璃,道:“夫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日放过他,但是再有任何一丝冒犯,我定要取他性命,如果这位鬼刀大人真的死在西北,到时候还望夫人代为向太子解释。”
田候握拳怒视,琉璃叹了口气,道:“公傅手下留情,琉璃谢过。”
“夫人何必向他道谢。”田候忍不住道:“他只是危言耸听。”
琉璃看着田候,美丽的脸上十分严肃,“田候,楚大人没有说错,是他饶你一条性命,你自己为何不摸一摸自己的喉咙?”
田候一愣,不由伸手在自己的喉咙摸了一下,立时感到手上湿漉漉的,黏黏的,放在眼前一看,脸色剧变,却是看到手上竟然沾上了血迹。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楚欢,楚欢神情淡定,冷漠道:“记住我说的话,只是你第一次在本督面前亮刀,如果有第二次,我保证谁也救不了你。”
田候显然很惊诧,问道:“这……这怎么可能?你的手……!”
琉璃叹道:“如果楚大人想杀你,你的脖子上就不会只有一道血口了……!”
就在此时,脚步声响,听的几个声音道:“统领大人……!”
“退出去。”田候厉声喝道,洞口几道身影正要进来,听得田候呵斥,急忙转身退了下去。
田候看了一下洞内,见到洞内点着火堆,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火堆边上,支着木架子,楚欢的衣服都是在上面晾着,再看楚欢,此时才注意到,楚欢只穿了一条劲裤,赤着上身,再看琉璃,虽然已经穿上了灰袍,但是灰袍带着水渍,虽然乌鸦鸦的秀发已经干了不少,却蓬松地拢在脑后,灯火之下,看上去慵懒妩媚,衣衫不整,任谁都能猜到,那件灰袍是匆忙之下才披上去。
田候拳头更是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突,转视楚欢,眼中的杀意更是浓郁,楚欢却已经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田候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琉璃知道田候在想什么,但是更知道没有必要向田候解释,这样的情况,越多解释反倒是越乱,轻声道:“田统领先出去。”
田候眼中划过痛苦之色,却还是问道:“夫人……无恙吧?”
琉璃摇头道:“只是遇到了陷阱,幸亏公傅大人相救,现在已经转危为安,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