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绩不怒自威,众将士都是显出肃然之色。
楚欢看向郑小憨,道:“元凶已经被斩,对你媳妇的死,本督深表遗憾。”吩咐道:“裴先生,回头派人送些抚恤金过去,好好安葬。”顿了顿,又道:“从城中找个大夫,去帮他父亲瞧瞧病。”
郑小憨见得军阀森严,元凶授首,虽然对妻子的死伤心难过,但却也的得到了公道,跪下道:“多谢大人做主,主持公道。”
楚欢瞅向司徒良玉,饶有兴趣道:“司徒先生身穿长衫,与旁人不同,却不知是否本地人?”
郑小憨已经道:“司徒先生是读书人,早年就到我们那里开了私塾,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楚欢闻言,问道:“司徒先生是私塾的先生?”
“不错。”
楚欢叹道:“先生一介读书人,却能够挺身而出,明知邓国忠三人强悍,却依然是路见不平,勇敢出面……本督倒是颇为钦佩!”
司徒良玉淡淡道:“总督大人过奖了,读书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骨气还是要的,读圣贤书,本就是为了辨是非,晓善恶,明知恶行在眼前,自然不能装作不知。”说完,眉头又是皱起,忍不住捂住小腹。
“司徒先生受了伤。”楚欢皱眉道:“这样吧,你进城去,本督令人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瞧一瞧。”
司徒良玉摇头道:“不必。”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夕阳已经落山,司徒良玉走得十分缓慢,裴绩忽然道:“且慢!”
司徒良玉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道:“有何指教?”
裴绩向楚欢道:“这位司徒先生,刚正不阿,胆气十足,大人没有想过将他留下?”
楚欢叹道:“不瞒裴先生,我也正有此意。”
“既然如此,大人当然不要错过他。”裴绩含笑道:“军中现在也正缺一个这样的人。”
楚欢笑了一笑,知道裴绩的意思,向司徒良玉道:“司徒先生,你是否觉得军令如山,当兵的决不能祸害百姓?”
司徒良玉淡淡道:“这似乎并无疑问,当兵的不能服从军令,就称不上军人,如果祸害百姓,那就是强盗土匪。”
“好!”楚欢肃然道:“禁卫军新建,裴先生日理万机,军务繁重,司徒先生不知有没有兴趣在禁卫军做些事情?”
司徒良玉狐疑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听说挑选禁卫军的条件十分严苛……!”他眼眸中闪着疑惑之色,不知道楚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欢笑道:“用不着先生上阵杀敌,只是司徒先生刚正秉直,本督想让你在裴先生麾下听令,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抄抄写写,倒也无妨。”司徒良玉犹豫了一下,“别的事情,我也做不来。”
裴绩终于道:“司徒先生,承蒙总督大人信任,将建军的事宜交给裴某,裴某不敢有负总督大人的嘱托,已经对禁卫军制定了诸多军法,我精力有限,不能什么事请都做得妥善,就像今日,我在征兵处,这边就出了事情,所以……如果司徒先生胆量足够的话,敢不敢做禁卫军监军?”
“监军?”司徒良玉一怔,其他人也都是一阵错愕。
裴绩点头道:“不错,先生是读书人,就由你掌管军中的军法,从上到下,无论有谁触犯了军法,你都可以监管,禀报于我,我将会按照军法予以惩处!”
四下里众兵将都是吃了一惊,暗想这裴绩是不是疯了,怎地就这样轻巧地找了一个半老的老头儿作为监军?许多新兵虽然不知道这监军权力到底有多大,但是掌管军法,那绝对不是小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