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既然来了就别离开了,而今西边的部族逼迫太甚,没鹿回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结为一体,共谋大事!”
拓跋匹孤听到这话,恨不得揪着拓跋力微的领子扇他几巴掌,问他一句“成了窦宾的女婿后你就姓窦了吗?”
然而他看着陪在拓跋力微身旁的没鹿回部勇士,终究没敢动手。
在他既定的路线之中,是不会遇到没鹿回部的,如今二者遇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没鹿回部同样在迁徙,二是他前进的方向偏了。
瞧这现状,大概是后者了。拓跋匹孤面对实力胜过自己许多的没鹿回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在明面的姿态上,他是决计不能示弱的,冷哼一声,果断拒绝:“我受祖父所托,执掌索头部,焉能使部族亡于我手?”
“阿弟千万记得,我才是索头部大人!”
“兄长,你会后悔的!”
拓跋力微说完,伸手拍了拍拓跋匹孤的胳膊,并顺势同匹孤搭上了手,在匹孤的手心故意划了两下。
拓跋匹孤心头一动,并未将力微甩开。
又听力微说道:“如今雪大,兄长在此稍等,我会替兄长向我部大人说项,大人素来胸怀宽阔,就算兄长不愿意加入没鹿回部,大人也会允许兄长先在附近扎营避雪。”
拓跋匹孤想到两部如今还是同盟的关系,遂答应了下来。
窦宾果然如拓跋力微所说,准许索头部在旁边驻扎,至于更多的帮助,那就别想了。除非投靠,否则看着不知何时才会停息的大雪,谁会放弃草原上紧缺的人力和物资呢。
拓跋匹孤原以为安顿下来后力微就会来见他,却一直等到了两日后的午间。
匹孤见面第一句就嘲讽道:“没鹿回部的力微终于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兄长莫怪,我也是身不由己。”拓跋力微为自己辩解说,“我虽身在没鹿回部,但梦中时常会见到祖父,祖父一直在叮嘱我,莫要忘了自己的姓氏。”
想到祖父,拓跋匹孤的神情一缓,没有再和拓跋力微拉扯,直接问道:“你故意将我留下来,所谓何事?”
拓跋力微脸色一正,扫视着帐内的其他人,拓跋匹孤点点头,很快,只余兄弟二人。
“我此来乃是要劝兄长率索头部加入没鹿回部!”
拓跋匹孤登时大怒,直接拔出了腰刀,对着拓跋力微质问道:“你是在戏耍我吗?莫非是以为有没鹿回部做靠山,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
“这里,还是我索头部的王帐!”
刀刃加身,可拓跋力微却丝毫不惧,挺直着腰杆解释说:“兄长且听我一言,若是觉得没有道理,尽可以一刀砍过来,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那就给你个机会,若说不出个道理,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拓跋力微说道:“近年来没鹿回部在窦宾大人的带领下愈发壮大,若无东侵的西部部族,原会是我索头部最大的威胁。可如今这情形,能想对抗西部部族的,唯有没鹿回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