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蒋德芳一直追着那黑衣人不断前行,无论速度多快始终追不上前面这黑衣人,蒋德芳无奈只得边追边在其身后喊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有胆量出手,为何无胆量露面?难道不敢与我一战吗?!”
那黑衣人对蒋德芳的叫喊仍然置若罔闻,依旧在前方不停疾驰。蒋德芳心中恼怒,拿出折扇用力按动扇柄并向前一甩,“嗖”一支扇骨从这折扇之中飞出,直奔那黑衣人后心而去。
那黑衣人却是根本没有在意这背后射来的暗器,直到这扇骨快飞到那黑衣人身后之时,只见那黑衣人身后的斗篷像突然被风吹起一般,随风飘动了一下,那射去的扇骨霎时间去势骤停,反而被这斗篷掀起的微风吹得旋转着又飞了回来,而且速度疾快,呜呜带风,向着蒋德芳面部飞来。
蒋德芳正在向前跳跃,忽然见这射出去的扇骨转眼间旋转飞回,急忙扭头向右闪避,同时用左手伸出欲接住这飞回的扇骨。哪知这扇骨被蒋德芳用手指夹住之时,却并没有停止转动,又在这蒋德芳手指之间旋转了两圈方才停下。蒋德芳顿时感觉这手指之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不禁停下了脚步,右手拿起夹在左手手指上的扇骨,只见这左手食指和拇指之间已经被磨的一片通红,食指的指肚甚至被磨掉了皮,差一点就要出血。
那蒋德芳将那扇骨插回折扇,仍然感觉到那指上的疼痛不断传来。此时那黑衣人早已跑的不见踪影,蒋德芳皱着眉头站在房上心想,
“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难道是大悲寺的几位罗汉尊者?不太可能,如果是罗汉尊者也没必要将头脸都遮挡起来。我幽冥教的游魂术都追不上这人,普天之下武林之中,恐怕这人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我还是将此情况告知诸殿阎王,以后遇到此人要小心一些。”
蒋德芳既知已经追不上那黑衣人了,便想着再回到孟府去结果了那孟镇海,又觉得已经跑出来这么远了,懒得再回去。孟镇海那项上人头何时去取还不都是一样,任凭这老小子想尽办法又能逃到哪里。所以这蒋德芳此时在房上溜溜达达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正想着呢,忽见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歌声,蒋德芳借着月光远远望去,只见前方路边有一场所,室内灯火通明,门口人来车往,男人酒醉吵嚷之声,女人送迎陪笑之声,不绝于耳朵。蒋德芳又在房上向前跳了几跳,走近观看,方才发现那门口的马车皆是用料考究,装饰豪华,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定是非富即贵。看那场所门口之上,高悬一块匾额,上写着“天水仙阁”四个字。
蒋德芳一见“天水仙阁”四字,便知这场所原来是座妓院,但这种妓院可不是市井寻常百姓可以随便出入的那种专做皮肉生意的妓院,而是朝廷官方开设的高档妓院,也叫青楼,里边的女子绝大多数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而且由于这青楼里的女子基本是由朝廷犯官的妻女和宫里乐坊之中出来的女子组成,所以里面的女子个个容姿秀美,清丽脱俗。吟诗对酒、弹唱起舞皆是信手拈来,大部分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可谓是色艺双绝。
类似像这种的青楼之中,都有被妓院老鸨捧为“头牌”或是“花魁”之类的名妓,往往身价标的极高,普通人见上一面都相当困难。偏偏有些有钱的公子却以能与这些名妓交往为荣,对其趋之若鹜,为求与这仙阁之中被称为“花魁”之类的女子见上一面,更是不惜花费重金,托人求情,只盼一睹芳容。
一到晚上掌灯时分,这天水仙阁便成了达官显贵或是风流才子花天酒地、消遣娱乐的场所,在这里既可与这些青楼女子吟诗作对,喝酒行令,也可观看大厅之中歌舞伎的表演。
蒋德芳自恃长得潇洒风流,略通丝竹音律,又有几分文采,也常常出没这青楼之地。此时思索今夜正好闲来无事,不如进去走走。于是这蒋德芳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来,然后用力将这面具捏的粉碎,丢在这房顶之上,悄悄跳下地来,向那天水仙阁走去。
一进门,便有老鸨过来招呼,问道,
“这位公子,快请快请,您可是好久不来了,此处是有熟识的姑娘,还是到此来听歌赏舞的?”
蒋德芳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扔于这老鸨,说道,
“我只在大厅坐坐,看看歌舞,给我上壶好酒即可。”
“好咧,公子,你坐下稍等,酒马上就来。”
老鸨子下去,蒋德芳在桌子旁边盘腿坐下,少顷,妓院的伙计把酒端了上来,蒋德芳自己倒酒饮了一口。此时,刚刚在台上轻歌妙舞的舞姬刚刚退下,一中年女子快步上台,身后引领着一位少女,只见这名少女身穿翠绿色衣裙,略带着几分羞怯,低头不语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襟,袅袅婷婷如风雨中不住摇摆的荷叶一般,慢慢地走上台来。
待这少女走到台前,慢慢地抬起了头。在这一瞬间,少女的绝美容颜仿佛如暗夜中的明灯一般,将这在场的坐席部照亮。座位上的众人此时完呆住,倒酒的、划拳行令的、嬉笑打闹的,此时部安静下来,都在静静地盯着这少女的脸庞观看,连蒋德芳这样阅尽美女无数的风月老手也不禁将这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之中,生怕低头喝酒的瞬间会耽误欣赏这张无线柔美而羞怯的脸庞。
这少女一见众人部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地观看,雪白柔嫩的脸庞瞬间又红了起来,在这翠绿衣裙的衬托之下,犹如一朵在清波中摇曳不止、含苞欲放的粉红色荷花一般。
随着旁边伴奏器乐之声渐起,少女开始认真地吟唱起来,令众人更加惊讶的是这少女的歌声竟然比其容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歌喉清澈圆润,歌声婉转嘹亮,仿佛将这屋内的一切杂音尽皆掩盖,将一切事物尽皆穿透,震彻人心。甚至连那伴奏的琴弦、芦管都难以为继,感觉要崩断破裂一般。
一曲唱罢,客座欢声雷动,赞声不绝,尤其是坐在蒋德芳旁边的这位年轻公子,叫的最是起劲。正当这少女要施礼下台之际,旁边这位公子站起身来,说声,
“姑娘且慢下台,在下有话要说。”
那台上转身欲走的少女顿时一愣,忙又施了个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