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他很惊讶,瓦特曼也跟着惊讶了起来,“难道你不是来采访的?”
“我当然是来采访的。”
“所以我把能讲的都讲了。”
瓦雷拉看了眼已经沦为病理检查员的伊格纳茨,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掏出笔记,说道:“这些问题没有问的必要,我知道手术肯定能成功。”
“那你要问什么?”
“听说手术用了全新的方法?”
“根治术,切掉了胸大、小肌。”
瓦雷拉愣了愣,马上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保守的奥地利外科这次竟然会如此激进,脑海里瞬间灌满了各式问题:“你们觉得肿瘤会侵犯入肌肉?”
在外科界工作那么多年,瓦特曼早就熟悉了他的提问方式,这明显就是在下套,然后一步步找出主刀医生手术中的漏洞。他可不像自己儿子,对这种充满侵略性的问题向来都是硬刚:“当然。”
瓦雷拉在纸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继续问道:“没了胸大肌和胸小肌,上臂功能怎么办?”
“影响不大,伯爵夫人又不需要工作。”
“可那毕竟是两大块肌肉啊,是不是过于”
“不草率!”瓦特曼把他的话憋了回去,“这儿是外科学院,不是你的湖畔剧场,有些没必要的问题就别问了。”
瓦雷拉点点头:“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
“请讲。”
“听说手术还切掉了腋窝组织?”
“因为我们通过染色示踪判断伯爵夫人的肿瘤已经有了转移。”
“染色示踪?”
“就是一种手术中病理切片检查是否有肿瘤浸润的全新技术。”
瓦雷拉手里的笔难得停了下来,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绪,因为现在他就像一个成绩不错的中学生忽然接触到了大学知识一样,面临的是学历和学习断层。
病理切片还能理解,可染色示踪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没有在现场观看手术,他很难理解这个技术的具体作用:“院长,您能不能和我介绍一下这个新技术?”
语气和称谓都变得庄重许多,可瓦特曼并不吃他这一套:“不好意思,对于这方面我了解的也不多。这是卡维医生研究后想出的办法,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可以去找他。”
“可您就在现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