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放假,其实也没闲着。
难得有机会亲自接触东南大陆,自然要抓紧机会了解此地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揣着这种心情,沈棠感觉压在肩头的无形担子蓦地消失,让她获得久违的松快。
沈棠心情一好,什么话都好说了。
大手一挥,放了这些犯人。
“趁着现在户籍还乱,自己想办法重新生活吧。隐姓埋名总比丢了性命强得多。”沈棠初来乍到,也不好将这群不知底细的犯人留在身边,他们离开自己之后如何生存?
那就不是她该管的范围了。
放走所有人,唯独留下那名青年。
从青年谈吐来看,此人识文断字,应该能给自己当个向导,她可不想三天功夫都浪费在迷路上面。本想将小女孩和她祖母也留下的,毕竟犯人之中就这对祖孙特殊,一老一少只能依靠彼此,在这个世道不好谋生。她的善意还是被老妇人婉拒,他们祖孙能投靠亲属。
亲属距离此地不太远。
沈棠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保重。”
青年眼睁睁看着其他犯人在沈棠这里领了一日干粮,千恩万谢跑了,而自己还要留下来面对这只来自北地的孤魂野鬼。他一张脸黑四五个度,却不得不强撑着应付沈棠。
沈棠如何不知他心思?
她就喜欢看别人打不过自己又不得不隐忍的表情,太爽了,难怪地痞流氓喜欢欺男霸女!祈元良这个唐僧不在,附近也没认识自己的熟人,她可以尽情释放天性。荡藤蔓、翻石浪,在树林穿梭,时不时还要停下催促青年快点跟上,脸上洋溢着放肆大笑。
丛林之间,不时还能听到变了调的曲子。
这首曲子的调子古怪,内容更古怪。
“做一只吗喽~”
“做一只潇洒~的吗喽~”
“混吃蹭喝的同~时~”
“还能甩他们大~鼻~窦~”
“做一只吗喽~”
“做一只清醒~的吗喽~”
青年忍下拔腿就跑的冲动,强迫自己似行尸走肉一般跟上,要是几年前,自己就算死也不愿凑近这等邪祟。对方果真是山鬼,在树林间穿梭、攀爬、跳跃,活脱脱猴子附体。
这只山鬼莫非是北地猴精?
青年想得出神,眼前蓦地降下一片黑影,空中还有一声怪异嗡鸣,像是什么利器破空动静。他吓得往后一退,双腿勾着树干的沈棠腰腹微动,灵巧翻了下来。青年这才注意到她右手握着一支精致羽箭。他心中一阵后怕,自己警惕性下降如此严重了?居然连这么近的冷箭都没察觉?青年试探道:“莫非是追兵?”
沈棠低头看着羽箭尾端的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