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解哑然。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命人整理出干净的客舍安顿三人,连夜送去适合守孝的衣裳吃食。担心照顾不周到,又另送白银黄金各百两,以及零碎的铜钱碎银,方便三人采购所需物资。
少年咋舌:“这么大方啊?”
虽说宴安留下的资产足够三人舒舒服服活很久,但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
女人也没有推辞,全部收了下来。她很清楚,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孩子日后教育所需笔墨开销还大着呢。若为了面皮薄而让女儿节衣缩食吃苦,她哪里舍得呢?
还有——
少年的教育也要尽快抓起来。尽管他祖上是干屠夫的,有谋生手艺,但多一个技能多一条活路,也算自己夫妇对他报恩了。
女人说了打算,少年听得一愣一愣。
“啊……我去学……”
“莫不是嫌弃女夫子,授课不行?”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少年急忙摆手,连带着摇头否认三连。事实上,对于底层出身的他而言,任何一个知识分子都是可望不可即、需要虔诚尊重的存在。
对方还说教自己……
那可是美事儿!
女人疲倦道:“明儿出去采购一些笔墨,熟悉熟悉浮姑城,我还得想想法子……”
总靠着徐文注接济也不是个办法。
她与徐师弟问心无愧,但坊间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纵使二人君子之交、同门情谊,搁在外人看来却不是如此。
自己还是要寻个谋生的出路才行。
女人担忧也不无道理。
徐解收留一对母女,又是送钱送粮送房子的事儿,隔天就传到后院夫人那边。
他刚应付完糟心事儿,紧跟着便听到夫人来给他送羹汤了,忙放下手上的事情。
“夫人今儿怎么来了?”
“不是念着你办事儿辛苦,来给你送点羹汤滋补一下?”夫人打开食盒端出瓷碗。
“还是夫人懂我。”
徐解不疑有他,正巧这会儿也有些饿,埋头嗦汤,第一口下去就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