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俩打平手了?”
沈棠无语,不懂他骄傲什么,一看淤青就知道是用拳头或者什么东西敲出来的。
有些看着还像是烫伤?
祈善讪讪:“也没,让他赢了。瞧他满腹怨气,便让了他一只手,让他出出气了,免得日后还跟我算旧账。也不知道他在吴昭德帐下憋了多少火气,愈发小心眼。”
这真是恶谋先告状,沈棠根本不信祈善说的,问他:“……你们俩去哪打了?”
“随便往山里一钻找了个僻静地方,还别说,他下手挺狠的,我一时大意被他偷袭……秦公肃这些年真是学坏了啊,他居然往烟斗藏圆匕,压着人就往肩头刺。”
他们从剑术比拼到互相斗殴。
体力下降很快,而秦礼这厮不讲武德。
他先是示敌以弱,跟着又趁祈善一时大意将人踹进水里。溪水很浅,不到小腿肚,但祈善不喜欢水,惊慌之下找不到重心,倒霉呛了两口水。秦礼岂会错失天大良机?
抓着烟斗里的圆匕就扑上来。
一脚踩祈善胸口,往他肩头一捅,拔出来又给另一边一下,来了个对称美学。
鲜血从伤口涌出将溪水染红。
这点伤势对文心文士而言不算什么。
秦礼的烟斗和圆匕没怎么着他,倒是这条不深的小溪险些要了祈善的命,还是秦公肃这个挨千刀的见势不对,抓着他的脚,将他拖上岸。祈善脸上不少磕碰淤青就是那时留下的。仿佛一条搁浅咸鱼,趴着装死。
这模样看得秦礼来气。
没好气踹祈善的屁股。
他下了狠手,一脚就留下脚印淤青。
祈善狼狈,秦礼也好不到哪去,衣衫在打斗中湿了大半,哪还有平日端方仪态?
【又卖什么可怜?还骗人?】秦礼就是看不惯祈元良这副架势,毫无悔改的态度,越看越气,【这水最深也才到哪里?】
从溺水的恐慌中清醒过来,祈善咳嗽剧烈:【谁说水浅溺不死人?记得家门前有条沟,一到雨天就积水,不深。有一回去给阿父送蓑衣,不慎跌入其中,险被溺死。】
秦礼:【……】
祈善捂着不断淌血的肩膀:【你看,还是有对你说过真话的,我真不善水性。】
二人也曾泛舟游湖,秦礼邀请的。
祈善笑着说自己不善水性,若是不慎跌落水中可能会死,秦礼却道他是在玩笑,因为说这话的祈善比他还快一步登上游船,半个身子都要探出船舱,随手拨弄着湖水。
【我也说过,我父亲是个草鞋匠。】